把土豆放進水槽里沖洗乾淨,仲陽夏找到一把削皮刀,修長的手握著土豆,削皮刀從裡向外使勁兒,給自己中指干出一個大口子,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把手裡的土豆給染成了紅色。
仲陽夏頓了下,悄悄把這個土豆丟進了垃圾桶,起身打開水龍頭往傷口沖水。
「今晚我是要吃人血燉牛肉土豆嗎?」林雨生的聲音突然在廚房門口響起。
仲陽夏沉默片刻,關掉了水,把手垂在身側,解釋說:「這是意外。」
說罷他還要伸手去拿土豆施展酷刑,林雨生皺著眉命令,「你出來。」
廚房門有些矮,仲陽夏頭頂像是要撞上似的,下意識偏了下頭走出去,林雨生彎腰從柜子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挑選出一個黃色的小罐子,讓仲陽夏伸出手來,將裡頭的黃色粉末倒在了傷口上。
不痛,有點麻,但是傷口立刻就止住了血,林雨生又丟給仲陽夏一個創可貼,「貼著吧。」
這個創可貼上頭印著一隻粉色的卡通垂耳兔,仲陽夏接過來愣了下,不過還是一言不發地貼在自己中指上。
林雨生掃了一眼,嘴角抽了一下,他趕緊起身放好東西,才去廚房準備做飯。
不出他所料,仲陽夏又跟進來了,林雨生就在等這一刻。
「我大哥怎麼了?」林雨生低頭收拾土豆,削皮刀在他手裡分外靈活,土豆褪下一層薄薄的皮。
仲陽夏眼神落在林雨生手上,嘴裡倒是沒有再繞彎,「顧景煜這人不是善茬,性格很怪,圈子裡人都私底下叫他笑面虎。」
背景雄厚,又有才華,長得也是一副迷惑人心的模樣,對誰都笑嘻嘻的像是關係很好,但轉過身他就能朝你的背扔過去一把大砍刀。
可能有才華的人大多都像是有病,反正總有常人難以理解的習慣或是癖好。
林雨生對顧景煜這人了解得少之又少,只見過他兩次,說實話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一些內幕,他可能會以為顧景煜是個特別好相處的人。
顧景煜笑容真誠,會彎著眼睛叫他「雨生哥」。
「季跡在他手裡並不會好過。」林雨生削完一個,仲陽夏很自然地又遞過去一個土豆,「當初顧景煜找季跡找得也是走火入魔,甚至背著他爸動用了一些不能動的關係,被他爸打得半死,如今人回到身邊去,自然是……」
仲陽夏沒說完,但林雨生明白過來了。
季跡對他總是報喜不報憂的,他還坦白自己其實也還喜歡著顧景煜,儘管顧景煜是個很糟糕的人。
也正因如此,林雨生放鬆了警惕,以為他們兩人至少還有愛在,再多的矛盾或許都能通過時間解決和磨合。
「他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林雨生有些急了,「我問他他也沒說。」
「他是不能說。」仲陽夏解釋:「剛開始顧景煜還是給季跡自由的,兩人相處得還算融洽,但是有次季跡悄悄出門見了個流浪時結識的朋友,觸碰到顧景煜的痛點。」
什麼都好說,但季跡如果要跑,顧景煜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季跡的自由被顧景煜收回。
顧景煜那兒也不去,每天每時每刻都守在季跡身邊,美其名曰「補償曾經缺失的時光」,季跡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林雨生聽得心驚肉跳,下意識開口:「那他不是和我當初一樣慘?」
其實說出這句話是無心的,話音落下之後林雨生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有點彆扭,側頭一看,仲陽夏也是同樣的神色一頓。
關於那段囚禁時光,總是陰暗扭曲的,但如今突然想起,倒也不是完全的黑色了。仲陽夏很快又恢復到面色如常,「聽說季跡吃飯上廁所都是顧景煜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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