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生和刁榕都側頭看過去,而仲陽夏的目光落到水杯上片刻,走了出來。
接過水對林雨生道完謝,刁榕向仲陽夏說明來意。
見兩人要談事情,林雨生自覺地回了房間。
但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地回想起剛才關門的那一刻,所看見的坐在沙發上的那兩個人。
門框縫隙將客廳框成一幅畫,落地窗外的美景成了點綴,一對絕配的人映照其中。
林雨生倒在床上,摸了摸身下柔軟舒適的羽絨被,深深地嘆了口氣。
自己不配啊,不配。
這身體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或許應該去諮詢一下律師什麼的,林雨生在心頭琢磨著,拿起手機在網上翻了起來。
他此時的設想還是很美好的,以為和仲陽夏能夠就這樣平淡地結束,倒也不算特別的傷感。
只可惜,老天慣是愛跟他開玩笑。
身體徹底好起來的那天,林雨生很高興,想著跟仲陽夏告個別就走。
住了小半個月,他對這套房子已經很是熟悉,從冰箱裡拿出個蘋果啃起來,一邊掏手機看了看時間。
仲陽夏頭一天沒有回來,林雨生聽見柯圖給他打電話,說是刁榕過生日,他出去後就沒有再回家。
要說心裡沒有任何感覺,倒也不是。
只是林雨生強迫自己要學會習慣,和學會放手。
這兩件事其實都很難,林雨生或許才剛剛處在適應了習慣的階段。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來鍾,仲陽夏才回家。
林雨生聽見聲響打開臥室門,就見仲陽夏步伐有些虛浮,想來是醉得不輕。
一直以來的習慣使得林雨生快速去幫他倒了一杯溫水,走過來時仲陽夏剛在沙發坐下,正在煩躁地扯領帶。
「喝點吧。」林雨生說。
聽見他的聲音,仲陽夏迅速抬起頭鎖定住他的臉,目光很兇,帶著極為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是這樣的眼神,林雨生舉著水杯,突然感覺有些多餘。
仲陽夏盯了他一會兒,視線才落到林雨生手中,聲音喑啞而沉重,「這杯又是什麼藥?」
眉心狠狠一跳,林雨生幾乎要將杯子脫了手,但他趕緊抓緊了,不可置信地低頭望著仲陽夏。
即使抬頭仰視,仲陽夏的眼神也絲毫不落下風,「刁榕臉上長疹子了。」
簡單的一句話,仿佛不需要再多說,或是仲陽夏已經懶得多說。
而林雨生聽見這句話,渾身立刻顫抖起來,連瞳孔都在地震,「你……又覺得是我?」
「他喝了你給的水。」仲陽夏向後靠在沙發靠背,用雙眼凌遲林雨生的每一寸皮膚。
「不是我。」林雨生手又開始不爭氣地抖,抖著抖著,他感覺自己再也握不住那個玻璃杯。
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勇氣和怒意,使得林雨生突然一把將杯子砸到地上。
玻璃杯在柔軟的地毯上彈了幾下,才驟然碎裂,玻璃碎片四處散落,水也濺了一地,在地毯的纖維中若隱若現。
這是林雨生第一次在仲陽夏面前砸東西,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害怕,反而有種怪異的爽感。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對仲陽夏重複,「不是我。」
整個空間都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仲陽夏從始至終沒有在意那個玻璃杯,而是長久地看著林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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