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荷花塘幾百年前,有一味蠱十分神奇珍貴,是用來捆綁族人結合,不融外血的關鍵。」
井錦嘴唇輕啟,吐出三個字,「——鍾情蠱。」
鍾情蠱,顧名思義,受蠱的人會對下蠱的人一見鍾情,矢志不渝。
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愛情可以無中生有,一旦生成,此生不改。這樣的妙蠱,在納關族盛行多年。
可惜後來一場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將荷花塘覆滅,在這場災難之中,丟失了鍾情蠱的藥方,也喪失了唯一會做這味蠱的兩位蠱師。
「近些年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往外跑,甚至在外與補呃結合,族中長老其實從來沒有放棄復原這味蠱,只是沒有成效。」
所以,如果林雨生練成了呢?
別說這味蠱對納關族多麼重要,等藥方被族中長老掌握,會有多少人對這味蠱趨之若鶩?就算喊出天價,也有人出得起。
血統、財富,都即將為荷花塘所有。
在這樣的成就下,原諒一個犯錯的阿靈,將他的父親移葬祖墳,也不過是揮揮手動動嘴的事。
「荒唐。」仲陽夏將唇間的菸頭用力咬扁,呼吸將煙霧撲得四下散開。
「聽起來是很荒唐,很難讓人相信。」井錦歪頭看仲陽夏,目光溫柔纏綿,「如果你從未去過荷花塘,想來你也會覺得這一切荒誕不經。可是你去過,你經歷過,那本就是個神秘黑暗而充滿不可思議的地方。」
「你看。」井錦將袖子往上撈,露出肩膀,「我這裡這個紅色的小疤,就是當年我得罪林雨生,他僅僅用食指點了一下我的肩膀,後來這地方爛了個洞。」
仲陽夏沉默著,一支煙熄滅,又接上一支,只是動作不太流暢,打了兩次火才把煙點著。
「林雨生就是既要又要,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也要把父親葬回祖墳。他已經成功了一半,現在只剩下鍾情蠱了。」
「這就是他現在還留在你身邊的原因,你可以自己回憶,他是否取過你的頭髮和血液,這兩樣是練就鍾情蠱的材料之一。或許他已經練出了半成品的鐘情蠱,用在了你身上。」
「所以,你才會有喜歡他的錯覺。」
仲陽夏面部仿佛被一層堅冰所覆蓋,再無溫度可言。
井錦所說的一切都完全是另一個未知的版本,他知道仲陽夏有疑慮困惑,不會這麼快接受相信。
「我今天來找你,說實話目的也並不單純,」井錦喝完了一杯酒,臉頰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又漂亮,「除了不想讓你繼續受騙,還有就是我自己的私心。我討厭林雨生,一想到他計劃成功以後會無比舒坦,我就難受。」
這是井錦的真心話,真心話是醜陋的、陰暗的,卻也是真實的。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仲陽夏身邊,微微俯下身去,吐出來一陣陣微弱的酒氣。
「仲陽夏,我今天說的,你肯定不信,我再說一點。」
井錦垂著眼眸,打量著仲陽夏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側臉,他溫柔地、纏綿地說:「仰文軒說,你談的所有對象都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你是不是對插入行為有障礙?」
仲陽夏眸色瞬間一沉,黑壓壓的看不見底,讓人不寒而慄。
而井錦緩緩直起身體,極慢地說:「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林雨生會是那個特別的人呢?」
*
井錦離開了,走出酒館玻璃門時眷戀地回頭看了一眼仲陽夏的背影,隨後便消失於茫茫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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