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陽夏,」林雨生小聲地開口解釋:「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是阿靈,不然我絕對不會……我也相信你不會故意丟菸頭燒靈廟,我們只是運氣太差了。」
仲陽夏慢慢抬眼瞧他,目光很淡,仿佛林雨生只是一團空氣,他好似沒有認真聽林雨生剛才說的話,只是問:「你想去哪裡?」
去哪裡?自然是跟著仲陽夏,林雨生毫不猶豫地開口:「我當然是要跟著你去Z市。」
「我有錢的,你別擔心。」林雨生以為仲陽夏是在擔心接下來的行程,「我有六萬塊錢存款,足夠我們到Z市安頓下來,然後我就去找工作,日子會好起來的。」
仲陽夏沒說什麼,側過頭去抽菸。
這樣的仲陽夏讓林雨生感到陌生,明明兩個人面對著面,但他還是覺得自己離仲陽夏從未這麼遠過。
也是,正常人突然經歷這麼一遭,心頭都不會好受,也難免遷怒於旁人,這些林雨生都能理解,等他們到了Z市,他會加倍對仲陽夏好,再次融化仲陽夏的心。
林雨生暗暗計劃著。
天色漸黑,林雨生把背包拎下樓,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他嚇得瞬間挺直脊背,以為是有人上門報復。
「是我。」井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雨生,你開門。」
林雨生這才把門擰開,「阿莊,你怎麼會來?」
「我從我阿爸那裡聽說了!」井莊氣息很不穩,「雨生,你……你當真要跟那個補呃走?」
林雨生看了眼自己的背包,點頭說:「是,我要跟他走。」
「明明可以不用到這一步的!」井莊額頭流下大滴汗珠,胸膛快速起伏著,「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我一次?」
「阿莊,不用擔心我。」林雨生笑著寬慰道:「我會好好的。」
「你聽我說,你去縣裡避避風頭,過個一兩年我讓我阿爸給你想個辦法,你還是能夠回來的雨生。」井莊一把抓住林雨生的手腕,捏得很緊,「你不能走!」
「別為我操心了阿莊。」林雨生想要抽出手,井莊的力道很大,他一時間沒掙脫,「我本來也沒想要一直留在荷花塘,現在不過是提前走了而已。」
「那不一樣!」井莊用力一拉,把林雨生拉得一個趔趄,差點摔進他懷裡,「你以前最多想去縣裡市里,你哪裡想過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太遠了!」
林雨生手腕被捏得很痛,他使力掙脫,語速也快了不少,「你到底怎麼了阿莊?」
井莊用力閉了閉眼睛,眼眶微微發紅,他執拗地望著林雨生的臉,「你會後悔的!」
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是仲陽夏提著行李箱下樓,井莊惡狠狠地抬眼瞪著下到一半的仲陽夏,「息勒痂!」
「阿莊!」林雨生臉色微變,一把掙開了井莊的束縛,用方言說:「你再這樣,別怪我翻臉了。」
井莊這才咬牙轉頭去看林雨生,他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恨,怒氣沖沖地丟下一句「我等著你後悔回來找我。」後便轉身出了門。
目送井莊的背影消失,林雨生抬眼去看面無表情的仲陽夏,「別在意,他是個好人,只是剛才情緒有點激動。」
「走吧。」仲陽夏仿佛沒有看見剛才的畫面,也不在乎井莊對他的辱罵,整個人散發著疏離陌生的氣息。
林雨生無聲地嘆了口氣,背上背包跟他一起出了門。
老舊的木門合上,林雨生深深地望著門上風雨留下的痕跡,這是他22年來不曾離開過的家,如今陡然離去,心頭難免不舍。只是想著身後的仲陽夏,林雨生在心頭給自己打氣,未來會越來越好的!
來接他們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叫老林,幾年前老林老婆生了怪病,無處可醫,是林雨生給治好的,他一直記著林雨生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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