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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井錦從林雨生手中接過參,微不可察地帶著一點彆扭地快速說完,轉身給奶奶放參。

林雨生倒也不在意,聳了下肩膀,四下看了看,果然在最角落看見了低頭坐著看手機的仲陽夏。

於是他趕緊走過去,在仲陽夏身旁落座。

剛挨著板凳,仲陽夏就看也不看他起身出去了。

好嘛,看來還在氣頭上。

林雨生沒去追,只若有所思地看著哭得眼睛發紅的井錦,和站在不遠處滿眼心疼的那個小三男。

葬禮一切從簡,兩天後井錦的奶奶就落了土。

幫忙的村民親戚都逐漸離去,只剩下井錦和仲陽夏還站在墳前。

新墳和周圍碧綠的草木形成鮮明對比,一個生命的終結是如此的了無聲息。

「我沒事的陽夏,你和文軒一起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們明天就走了。」井錦看著墓碑,故作堅強地說。

仲陽夏沒走,但也沒說話。

井錦側頭看他一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自顧自地說話:「她苦啊,嫁了個酗酒家暴的男人,生了個沒脾氣窩囊的兒子,討了個更柔弱無主的兒媳婦,這一生她都沒享過福。」

「本來我好不容易有了能帶他們走的能力,父母願意脫離苦海,她卻如何都不願意走,留下來繼續受我爺爺的罪。」

「去年爺爺終於死了,她卻也命不久矣。」

說著說著,井錦又流下眼淚,抬手抹了抹臉,「她最疼我了,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走呢?」

孝順、善良的男朋友如今哭得傷心欲絕,仲陽夏本該擁他入懷,仔細安慰。

可從前的仲陽夏不會,現在的仲陽夏更不可能。

仲陽夏也看向墓碑,目光沒什麼溫度,說出來的話也是,「你真的擔心她,怎麼不在她生病的這一年貼身照顧,只在她快死了才回來。」

井錦微微一愣,靜了片刻後突然苦笑起來,「我愛她,也怪她。明明我已經努力給了她可以選擇的機會,她卻根本不願意重新開始。」

仲陽夏沒再針對井錦和他奶奶之間的事兒發表看法,而是點燃一支煙,隔著煙霧看向井錦,過了片刻後冷淡地開口。

「你和仰文軒什麼時候搞上的?」

風吹動紙錢的灰燼,把它們揚起,散落。

井錦表情瞬間僵硬,眼淚還掛在下巴上將掉未掉,語氣也是不可置信,甚至帶著絲絲顫抖,「你……說什麼呢陽夏?我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

仲陽夏垂著眼皮,視線落在井錦眉心,仿佛要將其燙穿,他很短暫地扯了下嘴角,突然單手捏住了井錦的下巴,手指用力,「井錦,你他媽和我朋友這麼玩我?」

「我沒有!」井錦情緒有些激動,似乎是手腳都不知道如何安放,只敢輕輕把手搭在仲陽夏手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陽夏,我是你男朋友,仰文軒是你最好的兄弟,我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憤怒、委屈和不可置信在井錦的臉上展現得恰到好處,倘若不是親眼看見那張照片,仲陽夏可能都要被他迷惑。

三人來到荷花塘的這段時間,仲陽夏大多數時間都在井錦家裡睡覺,不太願意出門,而仰文軒則經常帶著攝像機出門拍照,井錦也時常去照顧奶奶。

沒想到這兩人表面上客套疏離,出了門居然滾到了一處,仲陽夏自嘲地笑了笑,他竟然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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