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管事這話,大長老更加篤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鈺兒如今正該是在氣頭上,哪裡會輕易放人走,過幾日待他氣消了,知曉以大局為重,便自然知道該怎麼做,莊氏那邊你無須回應。」
管事聽他這話倒是絲毫不急的模樣,但如今府中被這般圍著,眾人出入都受到限制,當真是不便。
見老管事一臉的為難,大長老卻是笑了,「這點陣仗便惱成這樣,你當真是老了。」
自下了這個決定,他便知曉會迎來怎樣的下場,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慌亂又有何用。
這一切都是為了裴氏……
念及此,老者所執之棋方才落定,在玉質的棋盤之上砸出清脆的聲響。
話雖如此,但還有一件事讓他不太確定,便是今日已然是沐浴第三日,山上卻無一人下來,也無人來通知太祀傳禮……
難不成當真出了什麼意外?這個念頭還是讓他執棋的手頓了頓。
靄山之上,日照剛過山峰,喚醒了一室的生機。床榻之上,一縷晨光穿過輕紗入眼,驚醒了榻邊睡著的人。阿笙見天光搖晃著,幾分刺眼,遂抬頭去看還在熟睡的裴鈺,此刻他安靜地如一湖靜水,就連呼吸都是那般清淺。
晨光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駁的色彩,和著這一室的靜謐,讓他整個人仿似沉睡在靜止的時間中。
阿笙正欲起身,卻隨即察覺到自己被他抓著的手腕,又放輕了動作,緩緩將床邊的紗簾放下了些許,正好遮住此刻擾人的天光。
她看著裴鈺幾分消瘦的容顏,愁思又上眉頭。按族醫的話道,九公子此番過後怕是要常年調養了。念及此,她的目光不由地看向裴鈺那如藤蔓般散在床上的長髮,不過三日便有華發滋生。
阿笙滿目的愁緒,卻絲毫沒有察覺他已然醒了,剛抬眼便闖進一片如淵的深邃當中,讓她心中微微一滯。
裴鈺見她看著自己發呆,倒是饒有興致地逗她,「我就這般好看?」
他出口的聲音帶著嘶啞,氣息仍有些虛弱,卻是帶上了慣有的笑,仿似想要刻意地寬慰人心。
但這一次,阿笙卻沒有隨著他打趣,她提了提自己的手腕,裴鈺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抓著她,待他鬆手時,阿笙的手腕已然是一片紅痕。
「抱歉。」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阿笙的聲音悶悶的,她順勢坐回了腳踏之上,前日裡,族醫為裴鈺放血,現下他身上還有傷口,阿笙怕自己無意傷著他,便著人將腳踏鋪墊了一番,這般坐著也不難受。
裴鈺見她伏在榻邊,細細地觀察著他,仿佛他就是那瓷器做得娃娃般,怕磕著碰著便碎了。
他隨即便撐起了身子想坐起來,阿笙見此趕緊去扶,她不知裴鈺恢復了幾分力氣,便索性像前日裡那般,直接抱著裴鈺將人往上托著,這般靠近讓裴鈺微微一愣。
阿笙的髮絲在他的鼻尖划過,這微癢的觸感仿似來自心尖的顫動,他低垂著的眸子中隨即閃過幾絲笑意,也不與阿笙說清這些事自己還是能做,就任阿笙擺弄著身後的軟墊,而後規矩地坐好。
這份乖巧在裴鈺身上甚是少見。
「可感覺還有哪裡不適?」
見阿笙問得認真,裴鈺緩聲道:「沒有,只是有些乏力。」
見阿笙點了點頭,便又不說話了,裴鈺不自覺微微側頭去看她低垂的眸子。
「怎麼了?」
阿笙搖了搖頭。
裴鈺順著她的目光便看到自己華絲難藏的長髮,隨手拾起一縷,神色淡然地看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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