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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朝華庭內,宗親王褪下親王華服,一襲天青海淵服穩坐高位之上,這席間所宴不過十人,但皆為文史、軍機乃至中樞閣官員,這些都是宗親王這些年送進朝中的心腹,他們明面上從不與親王府有任何交集,終在今日能共赴此宴。

眾人看向宗親王右手上二席的空位面面相覷,這席面至今未開,顯然是還在等著這二人,但卻不知究竟是誰。

良久,待到雨聲見小,管事來報,人到了。

宗親王仰首往庭外看去,眾人順著他的目光,見到二人有說有笑而來,那男子眾人是識得的,正是辛氏嫡子辛弘文。

辛氏居然也為王爺所謀,此念一出,眾人心中愕然。

而與辛弘文一同到來的人卻穿著一身斗篷,讓人看不清面容,這便更引得人頻頻側頭,欲看個究竟。

待二人踏進,那人取下頭上遮雨的兜帽,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她目若珠玉,笑臉盈盈,觀人的目光帶著柔和與定靜,似這春夜的細雨,有著潤物無聲之感。

「竟然是竇二姑娘……」

這二人一同前來此宴意味著什麼不用多說,眾人紛紛起身,一同再次拜服宗親王,能得辛氏與竇氏相助,何愁無前路。

今日這一席,宴得熱鬧。阿笙看著這些人滿心的歡喜,但他們所賀並非是高官厚祿的喜悅,而是終能一展抱負的慶幸。

此時,前院來報,三息堂來人賀。那前院的管事是個有眼力的,知曉三息堂來人是自家王爺所重視的,不能隨意敷衍,因此特地通報一聲。

宗親王聞此,趕緊將人請了進來。聶遠身著素布的衣裳,卻是整齊利落的裝扮,拱手道賀。

阿笙掃了一眼庭中眾人,這些人倒沒有朝中百官對民社之人的偏見,在聽得宗親王邀聶遠入座之時臉上亦無半分不悅。

見她好奇,辛弘文側過身子低聲道:「他們雖是世族出身,但都重才識,對於民社之人並無不喜。」

聞此,阿笙點了點頭,又看向那聶遠,他對宗親王當真是恭敬,就這談話間,禮數便從未斷過。

聶遠與眾人見禮之後,看向了上席的阿笙,他抬步往阿笙這走來,又是恭敬一禮。

「問二姑娘安。」

阿笙微微愣了愣,起身還禮。

「多謝聶兄問候,甚安。」

聶遠見她是個好說話的樣子,遲疑再三,還是問道:「敢問二姑娘,沈自軫沈大人如今可還好?」

民社之間多有謠傳,從前那沈自軫為官之時,與竇氏二姑娘走得頗近,而聶遠一直想親自見一見能讓故友崇敬之人,但卻始終無緣,自沈自軫辭官之後,各地都沒了他的消息,就連那沈府也不過留下一名老叟看顧門庭而已。

阿笙知曉淮南民社偶有書信與裴鈺,但他卻從未回過,因此她並未如實透露。

「沈大人歸鄉修養之後京中也少有他的消息,至於他近日如何,我當真不知。」

得了阿笙這話,聶遠的眸色略微有些失望,卻還是拱手道謝,方才入座。

因聶遠提起了沈自軫的名字,席間眾人不免多提了幾句,聊了聊這位沈大人在京期間所行之事,這聊著聊著,眾人倒是唏噓了起來。

彼時眾人皆道這沈自軫乃一弄臣,但現下回看,若無他端正民間結社之事,哪有現下寒門子弟在學識之道上的百花齊放。

「所以功過二字當真還是要後人來看,咱們哪裡分斷得清楚。」

得聞這話,文史閣一名年輕的官員多飲了幾杯,面色微有些酡紅,言語間也亂了一些章法。

「這沈大人入朝之時,聖上掌權正盛,他這一走,聖上是身也不安了,位也不穩了,當真稀奇。」

這本是戲言,但卻讓庭中眾人不由沉默了,唯有聶遠聽得這話眸光熠熠。

阿笙心下一頓,這人喝多了當真是什麼都敢講,她微微蹙眉地掃了一眼庭中之人,而後又看向宗親王,見他亦蹙了蹙眉,而後以玩笑般的語氣將話往別的地方引。

「所以時運二字當真是說不清啊。」

「說來,聽聞易家占卜之術甚為厲害,阿笙你與那易家小兒子同在華清齋修習多年,可有討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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