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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對沈自軫的評價並未說錯,他就是一個佞臣,而唯有佞臣,在世族權力滿布的朝堂之上,皇帝才敢用他,才敢信他。

袁閣老也未說錯,皇帝對沈自軫的偏聽偏信是禍害無窮。

沈自軫便是那一把割裂皇權與世族的刀。

他用自己的方法,將軒帝推向了深淵。

最後一枚棋子落入盒中,裴鈺方才抬眸,他端著謙和的笑,緩聲道:

「只是心血來潮,圖個新鮮。」

他這話謝長珩卻是不信的,他在帝京做的事別人不知道,謝氏與莊氏卻是清楚的,正是因為清楚,他們才會更加在意裴鈺的想法。

裴鈺與裴氏從前的家主不同,他這個人並非從單一的立場可以看懂。

兩家並非不知道如今的局勢裴鈺在其中的角色,他沒有裴氏也能做到這一步,而如今他回來了,誰又敢真的來質問他。

正如他所說,他在帝京之事與裴氏無關,得了這一句,對謝氏而言其實已經足夠了。

第二百二十章 路過

夜雨生寒,寒城郊外的斷崖之上,幾人立於崖上遠眺著在郊外駐紮的軍營。

為首那人著青色長袍,正是如今以皇使的身份來到江淮的黃庭生。

他眉目微凝,看著營中星星點點的火光,瞳色中儘是清冷。

「夏利川倒是左右不得罪。」

這話說得諷刺,身後的人如何聽不明白。

「不如,咱麼去提點提點?」

黃庭生搖了搖頭,「御令都沒能讓他做得徹底,我們的話夏將軍哪裡肯聽。」

「那……」

黃庭生抬眼望遠處城鎮裡零星的光,言語中帶著寒意。

「咱們幫他一把。」

淅淅瀝瀝的雨又下了起來,為江淮覆上了一層朦朧的水色。

清晨,鳥雀的聲音仿似喚醒了一整片林子,車輪碾過厚重的枯葉,砸出細細脆脆的聲響。

馬車的簾幕晃晃悠悠,偶爾露出車駕內的人正懶懶地打著哈欠。

自那日離開烏城起,阿笙他們便連著趕了接近一月的路。

這一路往南總能遇上一些北上的清流文士,人眾之多,讓阿笙不由懷疑,這其中當真只是單純請願之人麼?

她並不了解南方的民社究竟發展到了怎樣的狀態,因此也多是默不作聲,帶著眾人避開就是了。

也因他們趕路趕得急了些,行程快了許多,如今走過這一片密林便是寒城郊了。

阿笙如今最不擅長的便是早起,人前還能撐著,如今在馬車上,儘是歪在軟墊上補眠。

馬車微微搖晃的動靜最是助眠。

天光熹微,偶爾透過紗簾,在她眼前投下忽明忽滅的柔光。

阿笙正要再次入睡,卻被呼救之聲驚醒。

「出了什麼事?」

阿笙明顯感覺到馬車的速度快了起來,讓廂內更加顛簸。

「姑娘,林間有打鬥,我們還是莫要被牽連了。」

馬夫一邊放開韁繩策馬,一邊回著阿笙的話。

她聽聞此話,掀開紗簾看了看,便見林間隱約可見策馬追逐的身影。

那些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調轉馬頭便往這邊而來。

阿笙眉頭微蹙,放下紗簾便命馬夫全力策馬。

但畢竟是在林間,馬車定然是沒有單匹馬靈活,很快阿笙他們還是被追上了。

「抱歉,並非有意牽連,實屬無奈之舉。」

率先追上來的人留下這句話便帶著人揚鞭繼續往前,看樣子是想拉阿笙他們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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