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說要捐糧的事,也是他著人主動去找的鎮撫司,回頭就跟二姑娘說,是鎮撫司尋的他,讓人沒有理由拒絕。」
說著他罷了罷手,「二爺藏得深,這小姑娘哪裡是他的對手。」
得了他這話,趙煥城向一旁的協審遞了個眼神,那人遂才轉身離開審訊庭。
趙煥城微微挑了挑眉,竇氏近日鬧分家,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竇家這二姑娘來的可真是時候,如今這人證物證還被刑部扣著,長房那裡動不了手腳。
若是等竇昇平放出去,這些東西她可就難再尋來了,到時候再被人咬一口,也就真口口到肉了。
這丫頭他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從前在裴氏就機靈,這隨口的人情他也就給了。
待京畿府得到了刑部的答覆,遂給阿笙出了一份證明其無罪的文書。
阿笙拿著這份文書返回了府中,但她卻並沒有歇著,而是尋來了後廚的李媽媽。
這府中的主子從未正經傳過她,李媽媽站在阿笙面前眼見得拘束了許多。
「李媽媽,無須如此拘謹。」
阿笙這話說出口,卻見李媽媽還是一副手腳不知如何放的模樣,這樣子可辦不了事。
她嘆了口氣,遂招來小桃,與她交待了一番,自己倒是先行離開了。
見阿笙走了,李媽媽才鬆了口氣,這才與小桃打聽究竟何事來尋她。
「李媽媽,你與別府後院的張嬤嬤可是相熟?」
李媽媽點了點頭,小桃遂細細與她交待了一番。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東西兩城的早集便已經出攤。
李媽媽如往常一般要去集市上巡一巡近來的新鮮菜色。
二姑娘嘴刁,總要吃最新鮮的,所以除了與菜農直接訂入府的東西外,每日還得為二姑娘備幾樣別致的,這些須得她單獨準備。
她如尋常一般路過了東城別府,正巧便遇見前院的張嬤嬤帶著兩名小廝外出。
兩府雖然分立,但也沒有斷絕往來,她們做下人的不過是拿銀子辦事的,所以私下裡也端著客氣。
李媽媽上前與人打了招呼,張嬤嬤遂讓兩名小廝往後退了幾步,與李媽媽嘮起了府里的一些雜事,多的都是埋怨的話。
李媽媽隨口與她聊著,半路上才將小桃吩咐給她的話「無意間」透給了張嬤嬤。
那嬤嬤一聽,神色一凝,遂後便尋了個藉口先行回了府。
彼時,別府的主家還在用早膳。
這些時日竇昇平還未歸家,傅榮華食不下咽,因此每日早晚膳竇遠勝都陪著,她這才多進了些吃食。
看著傅榮華碗中的魚粥未進幾口便被她放下,竇遠勝便又給她填了菜。
「母親莫要過於擔憂,父親左右現在在刑庭人是無礙的,等到商行司核算清楚,我們將錢交上,人也就出來了。」
聽聞這話,傅榮華不由眉頭微蹙。
她愁的不僅是竇昇平人還未放出來,還有的便是天家向竇氏索要的數額龐大,若是一次兩次便罷了。
但她知曉,這便是竇盛康從前所需要應對的常事。
這糧行哪裡是竇氏的糧行,根本就是天家的私庫。
「這一次,聽聞是司庫撤了一筆給民間結社的撥款,所以這一次天家才開了這個口,這樣的數額定然不是常事的。」
聽得竇遠勝這話,傅榮華卻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言語更是焦急了一些。
「司庫掌管的是一國的錢財,司庫敢拒天家,這便不是什么正常的事,天家從司庫那裡拿不到錢,便會日日想到我們。」
眼下這情形顯然已經與老家主在世時不同了。
這麼淺顯的道理,竇遠勝為官也不是一兩日了,卻想不明白,傅榮華如何聽著不氣。
她這個兒子當真是隨了他父親的庸鈍。
她本還欲有話,卻見前院的一位嬤嬤匆匆趕來,而後低身道有事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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