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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正在看著案幾之上的文冊,聽聞動靜方才抬眼。

裴鈺睇了睇窗邊案幾之上放著的糕點,示意阿笙自己去拿。

但阿笙此時對那些吃的沒什麼念想,而是看向裴鈺手中的文冊,信面的印戳是幾日前的,算算帝京到燕城的時間,這些應當是今日剛到。

阿笙等了許久的東西,就在眼前了。

見阿笙在看自己手裡的文冊,裴鈺遂遞給了她。

這是刑部一份關於當年案件的結案陳詞,其中的論調阿笙早已耳聞,並無任何差異,阿笙掃了一眼便已看完了。

「你來看。」

阿笙走近,裴鈺將放置一旁的兩幅畫像展開。

這兩幅畫一幅看筆墨陳漬,應當有些時候了,而另一幅紙張如新,也不似第一幅那般仔細,是一幅快描。

「這是?」

裴鈺指著第一幅畫像道,「這一幅是官僚所陳放的前刑部主司汪澤海的畫像,畫於先帝三十年,也就是十四年前,第二幅是近日阿七著人去汪澤海歸老的鄉間所畫的汪澤海畫像。」

聞此,阿笙不由皺起了眉,雖說這第一幅是十多年前所畫,但這兩幅畫像上分明就是兩個人。

「為什麼會這樣?」

裴鈺此時拿出了另一份文冊,這是刑部趙煥城親筆所寫。

三年前,他為刑部從官,在研究舊案之時也看了蘇遠致這個案子,那時候他便有個疑問。

當年央國多個地區雨勢不斷,汴水上下府衙為防洪水肆意,提前鞏建堤壩,河沙用量之大,導致其市價飛漲。

若是蘇遠致以河沙換糧,這筆買賣的利潤並不值得他冒那麼大的風險。

更何況這麼大量的河沙在沿河府衙急用的情況下,一個倉部的糧官哪能調動?

待阿笙看完這份文冊,裴鈺又遞上了另外一份整理出來的出京文牒記錄。

「這一份是雲象關文檔閣內的舊檔記錄,汪澤海於蘇府案子次年歸老還鄉,往西走雲象關出京南。」

「根據云象關的出入記載,當日從此離開的一共三千五百人,除了汪澤海外,還有一隊人馬值得留意。」

阿笙看向那筆墨勾畫之處,上面寫著「皇庭衛十六人」。

皇庭衛為帝宮衛隊,只聽皇帝之令辦事。

阿笙又看了看那兩張畫著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的畫像,難道真正的汪澤海大概已經于歸鄉那一年便被皇庭衛抹殺了......

阿笙從那日裴老夫人與密友的對話中得知。

當年母親那一跳引發了不少爭議,次年的汪澤海離職又讓陰謀論再起。

所以為保天家聲譽,汪澤海大概是不能「死」,卻也不能「活」著。

裴鈺指了指文冊另一邊,道:「這一份是雲象關延用至今的記錄。」

而在這份記錄中,「皇庭衛十六人」這幾個字便全然不見了。

誰有權調得動皇庭衛,能讓前刑部主司硬判錯案,又能刪減雲象關的記錄,還能讓汴河上下府衙拱手讓出大量河沙並在蘇家案發時一聲不吭……

答案呼之欲出。

先帝。

念及此,阿笙的心裡沉如巨石壓身。

「但是為什麼,父親只是一個糧官,如何值得先帝費這番功夫?」

裴鈺看著阿笙微蹙的眉頭,眉間也幾不可聞地蹙了蹙,他緩聲道:「因為太子需要功績。」

見阿笙不懂,裴鈺緩聲道:「太子即位之時,是由內閣張御之拿出的一份遺詔定下江山。這份遺詔在張御之手裡二十年未曾變動。」

而太子與景王也鬥了二十年,若先帝根本沒有改立儲君的打算,那景王又圖什麼?

阿笙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她杏眼微蹬,不可置信地看著裴鈺,道:「難道先帝是拿景王磨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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