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世傑都沒側過頭,抬腳就要去踩他,狗東西,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章韻宜,」費世傑問,「明天你要補習嗎?」
章韻宜一聽這話,臉就垮了下來,「廢話!要從七點上到九點多,不想活了!」
「太好了!」
費世傑下意識地叫好。
隨之招來的章韻宜的白眼,她陰惻惻地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趕緊放下筷子,不顧陳闊肢體語言透出來的抗拒,一把拽過來,「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不只是元旦這麼簡單,還是我闊哥的成年日,十八歲生日!」
這話一出,陳闊很不自在,有些尷尬,耳朵在發熱,都沒好意思去看她,不過如果明天不想跟她過,他根本不會給費世傑開口說這件事的機會,放任,也就意味著他也想,也在期待。
「真的呀?」
章韻宜目光鎖定陳闊,驚訝地問,「元旦生日??」
她確實不知道陳闊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除了自己跟家人的生日,朋友她都不記的,反正要過生日了自然會知道的。像沈明睿,一般提前兩個月就開始預熱,想裝作不知道都很難。
「……嗯。」陳闊遲疑著點了下頭,費世傑開了頭,他也不想什麼話都讓朋友代他說,「明天你們要是有空,中午一起出來吃個飯吧?」他頓了頓,早已經想好了很好的藉口,「上次你請吃飯,這次我請。」
章韻宜想答應,但還是偏頭看向戴佳。
兩個女生用眼神交流著,好似都有些猶豫糾結。
費世傑看得出來,章韻宜想去,但她聽戴佳的,便趕忙道:「一起唄,人多熱鬧啊,吃個飯什麼的,米馨去,王序然也去,你們見過的,這次他會把他們學校的複習資料帶一份給我們。」
戴佳明顯心動了,她說:「我聽章韻宜的。」
三人都看向了章韻宜。
尤其是陳闊,他已經有點緊張了。
章韻宜想了想,她是該出去放鬆一下了,於是點頭,但又謹慎補充道:「不過我可能玩不了太久,要補習。」
陳闊緊繃著的肩膀一松,神情輕鬆了許多,「沒事,就只是吃個飯,我晚上也要跟家裡人一起過,」說到這,他也沒掩飾自己的無可奈何,「十八歲其實也沒什麼好過的。」
「陳叔跟任姨聽了要把你逐出家門。」
費世傑跟他這麼好的關係,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小子的暗喜,否則也不會說這種話,「我還記得他十歲生日的時候,他姑姑還是姑父讓他上台說幾句話,就是那種謝謝來賓,謝謝長輩的愛護之類的,他倒好,死活不肯上去,還跑了。」
戴佳對這件事很有共鳴,頓生幾分惺惺相惜,「我也是,我很怕這種,每年的年夜飯拜年環節有多痛苦你們知道嗎?」
「然後呢?」章韻宜更好奇的是別的事,「班長你跑了,那怎麼收場?」
陳闊顯然不想提童年陰影,聳了聳肩,哪怕是她好奇,他也不肯說。
費世傑大笑:「然後他姑姑就攆米馨上去唱歌,糊弄過去了,米馨一開始不願意,好像給了十塊錢才答應的。」
戴佳憐愛朋友,「米馨好可憐啊。」
十塊錢就能打發了嗎?
章韻宜笑得不行,好半天后才問陳闊,「那十八歲生日會有什麼尷尬的事等著你?」
「不知道。」陳闊也很頭疼,「估計也要向長輩們敬酒——當然,我不喝酒,可能還要問成績問志願什麼的,反正就這些吧……」
章韻宜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難怪。
難怪十年後的年會上,陳闊很少會上台說些什麼,都是另外幾個股東給員工打雞血,他就在台下平靜地聽著。那時候隔壁工位的同事還悄悄跟她感慨,說老闆高冷人設不倒,誰能想到,他是怕尷尬呢,有點萌。
戴佳想像了那個場面,打了個哆嗦,「希望我十八歲的時候我爸媽不要這樣。」
章韻宜微笑提醒,「那你倆肯定都忘了還有升學宴呢,躲不掉的,根本躲不掉。」
戴佳:「……」
陳闊也被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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