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主臥,我今晚睡書房,我還有些公文沒看完。」顧景遇一邊脫掉外套,一邊向二樓的書房走去。
謝瑤一個人呆在主臥里,簡單的洗漱之後,竟然毫無睡意,坐在飄窗上發了一會呆,然後,從梳妝檯下面的抽屜里翻出了紙筆。
梳妝檯里的畫本和筆袋還是她放進去的。至今仍原封不動的放在原地。
謝瑤翻開畫本,左手拿著鉛筆,在畫本上描繪出簡單的線條,線條逐漸的勾勒出雛形,是一件男款西裝,歐式復古風,領口是巴洛克式的金色刺繡和滾邊。
謝瑤勾勒出了西裝的大致輪廓,然後,習慣性的咬著鉛筆,正在思考這件西裝該用什麼顏色,黑色會顯得過於沉重,黑藍色剛好。還有,西裝的材質…
咚咚咚的敲門聲突兀的想起,打斷了謝瑤的思路。
「有事麼?」她問。
「開門。」門外的男人只簡短的說了兩個字。
謝瑤直覺的有些抗拒,回答道:「我已經睡了。」
「睡著了還說話?」顧景遇邪魅的笑了笑,「謝瑤,是你主動開門,還是我去找備用鑰匙?」
他話音剛落,面前的門就從裡面拉開了一條縫隙。
謝瑤站在門口,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
顧景遇換了一身寶藍色的家居服,與平日裡西裝筆挺,一本正經的模樣相比,看起來似乎年輕了許多,微眯的黑色眼眸,還帶著幾分慵懶。
他一隻手撐著牆壁,另一隻手端著一碗紅糖水,直接遞到謝瑤面前,「趁熱喝。」
謝瑤下意識的皺眉,她一貫不喜歡甜的東西,特別是紅糖的味道。
「怎麼著?還用我餵?」顧景遇微挑眉梢,眉宇間都是邪氣和曖昧。
以前,謝瑤每個月的那幾天,顧景遇每天都會給她煮一碗紅糖水。她耍賴不肯喝,顧景遇就把她按在床上,一口一口餵她。
謝瑤一想到當時的情形,就忍不住臉紅,伸手接過他端著的白瓷碗,捏著鼻子,把滿滿的一碗紅糖水灌了一下去。
「真乖。」顧景遇拿過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表揚孩子一樣。然後,拿了一盒止痛藥遞給她。
「什麼?」
「怎麼,現在不疼了?」顧景遇問。
以前,謝瑤每個月那麼幾天,都疼得死去活來的。顧景遇會習慣性的給她準備止疼藥。
謝瑤有些尷尬的伸手拿過藥,問道:「還有事麼?」
顧景遇搖了搖頭,「早點休息。」
「嗯。」謝瑤剛要伸手關門,顧景遇的手臂卻突然抵在了門板上。
謝瑤不解的皺眉,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不給我一個晚安吻麼,未婚妻。」顧景遇的身體半倚著門板,斂眸凝視著她。
他們的婚期已經定了,連婚紗都試過了,他叫她一聲未婚妻,的確無可厚非。
謝瑤微抿著薄唇,遲疑了片刻後,踮起腳尖,在他一側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謝瑤回房後,直接倒在床上。她信期第三天,基本已經不痛了。雖然肚子不痛,但頭有些痛了。
顧景遇對她越好,她越會心慌不安。
他那麼好,可她卻自私的把他拖進孤獨的漩渦。
謝瑤閉上眼睛,腦子裡恍恍惚惚都是當初的畫面。
如果不是她蠢,就不會被慕容雨薇陷害。如果她沒有去追顧景遇,也就不會出車禍,更不會失去孩子。
當初,她沒能保住他們的孩子,現在,還要自私的讓他和她一起承受這個後果。
謝瑤突然覺得很痛,心口的位置痛得像要炸裂了一樣。她的雙手緊抓著身上的被單,眼淚不停的往外涌。
她吃力的爬起來,拆開顧景遇給她準備的止痛藥,吞下了兩片後,才重新躺回床上。
可惜,止痛藥只能麻痹身體,卻無法醫治心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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