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霆收到消息的時候,顧長海已經被推進了太平間。
接下來,就是火葬,辦葬禮和下葬等一系列流程。
顧長海葬禮的當天,天氣風和日麗的,似乎並沒有受到他離世的任何影響。
顧景霆和林亦可都換上了黑色的喪服,顧景霆是一身黑色的西裝,而林亦可是黑色的及膝裙,一頭長髮披散著,從頭到腳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裝飾。
這是表示對逝者的尊重,畢竟,死者為大。
顧長海的墓地在郊外的一座半山腰上,車子沿著盤山路,緩緩的向山上行駛著。
林亦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雙手抓著身上的安全帶,問道,「顧長海一直金尊玉貴的養著,已經撐了這麼久,怎麼突然就過世了?」
顧景霆一隻手搭著方向盤,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平靜的凝視著前方,唇角勾起一抹略帶諷刺的笑。
「顧長海把名下的資產都留給了白婉月母女,納蘭瑩知道後,自然不依不饒。顧長海本來就是強弩之末,一氣之下,一口氣沒提上來,人就去了。」
「白婉月?」林亦可單手托腮,似有所思的說,「她們母女不是已經被納蘭瑩處理了麼,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顧景霆,不會是你在搞鬼吧?」
顧景霆聽完,微挑眉梢。他的小丫頭越來越聰明和敏銳了。
「我只是找人提點了白婉月幾句,讓她明白,只要顧長海一死,她們母女就什麼也沒有了。白婉月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
「所以,白婉月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林亦可感嘆道。
「顧長海心機深沉,玩弄了一輩子權術,最終卻死在了女人的手上。」顧景霆的語氣儘是不屑。
林亦可搖頭嘆息,鄭重其事的說:「看來,齊人之福也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
顧景霆聽完,輕聲而笑,「多謝老婆大人提點。你雌風甚威,我哪敢。」
「知道就好,小顧子,乖。」林亦可笑嘻嘻的說。
車子停在了半山腰的停車區內。
顧景霆和林亦可步行走上台階,剛走進墓區,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吵吵嚷嚷聲。
顧長海的葬禮可實在是熱鬧,比別人家的婚禮還鬧騰。
白婉月母女正抱著顧長海的墓碑哭,那架勢,好像下一刻就要一頭撞在墓碑上,以身殉情了。
「你安排的?」林亦可問。
「不是。」顧景霆沒什麼情緒的說。他還不會沒品到吵得死人不得安寧。
如果不是顧景霆安排,那就是白婉月個人行為了。
「能找到這來,這個白婉月也不是省油的燈。」林亦可說道。
「可惜,終歸見識有限。顧長海算是間接死在她手上的,她躲還來不及,竟然自己往上撞,奶奶能饒了她才怪。」
「貪心不足惹的禍。如果是我,只管和顧長海要錢,或者能馬上轉移到名下的資產,然後帶著孩子遠走高飛。白婉月卻打上了公司股份的主意,顧長海的一份遺囑,看似把一切都留給了她,但只要顧家不承認,遺囑在白婉月手裡也只是一張廢紙而已。」
林亦可搖頭感嘆。這個白婉月,雖然有些手腕,但終究棋差一招。
顧景霆微斂著墨眸,看著身旁的小女人,唇邊勾起一抹淺顯的笑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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