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程之驕瞬間像只被撫順毛的鳥，悶著嗓子嗯了幾聲，下樓的時候又說了一句：“不能掛。”

“不掛。”

林沸聽著那邊動靜，確定他坐到餐桌上後，也沒什麼話好說，直接開始給他唱歌。

不是情歌，都是些喜慶團圓的歌曲，他唱歌雖然不走調，但也算不上什麼天籟之音，一般水準，目的明確，就是為了哄“孩子”好好吃飯。

可那邊的程之驕卻聽得極為入迷，還偷偷錄了下來，桌上爸媽聊天聲音大，他蹙眉捂住另一隻耳朵。

等程之驕好好吃完飯，林沸這邊的年夜飯也好了，他語氣含笑，大哥哥哄小孩似得：“吃完飯再給你打，今年我們打電話一起守夜好不好?或者你先睡會兒零點我叫你。”

那邊沒出聲，林沸還以為他已經掛了，隨即就聽那邊道：“還要一起看春晚。”

林沸安靜一秒，隨即樂道：“好!”

春晚快結束的時候，各個群里都來滿了消息，402宿舍群里的秦游和張禮磊分別發了兩個新年快樂的紅包，他們剛發完，就見群里突然就多了一個人。林沸拉進來的，正是程之驕。

下一秒，群里的這位新人就發了一個大紅包，緊接著林沸也發了一個新年紅包。

林沸正打著字，還沒想好怎麼解釋，那邊兩個室友已經非常有默契地發了一通歡迎的表情包。

磊磊：歡迎明明大嫂!!!

無業游民：歡迎明明大嫂!!!

明明大哥：……

程之驕很“端莊”地發了一條“謝謝，新年快樂”就又矜持地退出群組了。

之所以搞這麼一出，主要是因為兩人在煲電話粥的時候林沸講了一些他們宿舍的事兒。秦游和他女朋友確定關係那幾天就把女朋友拉進群里，讓兩個室友歡迎一番，女朋友再客套一下，算是都認識了，之後就退群。

秦遊說這就是個儀式感，大家鬧著玩，有點兒模仿見彼此家長那種意思。

結果程之驕聽完就上了心，讓他拉自己進群，還特意提前換好了情侶頭像……

程之驕一退群，張禮磊就和秦游迅速發了不少催債表情包，質問林沸什麼時候請吃飯，脫單那頓飯還沒請呢。

他們如今已經完全接受了室友有個男朋友這個事實。

林沸：開學就請!

……

電視上新年倒計時開始，兩人的通話一直沒有掛斷。零點整那一刻，林沸鼓起勇氣把準備說的話大聲說出來：“驕驕新年快樂!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那邊的人與他同一時間說了話，聲音交叉，林沸沒聽清，頓時眉眼飛揚地問他：“你剛說什麼了?我說的你聽到了嗎?”

男人磁啞的嗓音半晌才幽幽傳來：“我愛你。聽到了。”

林沸心情一時澎湃，他在手機這邊對他啵了一下：“今晚好好睡覺，新年不要再生病。”

完全不知道程之驕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對他撒了個謊。

零點十分，男人分明說的是：

“我最喜歡今年，最討厭過去打不通電話的每一年。”

林沸的計劃里是準備過幾天去俞城的，這事兒他也和程之驕說過了。

新年前幾天事情比較多，初一下了大雪，一家子出門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