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瞥了人一眼:「刀修只會專注手中的刀,怎麼可能因別人幾句話就動搖心態?」
卞春舟沒話說了,扯了扯聞敘敘的衣袖:「你看看他!」
聞敘:「……其實當初,我不應該裝瞎,應該當個啞巴才對。」
哇,聞敘敘你也學壞了。
山城的民風淳樸,某些獨到之處卻也非常講究,三人就當遊山玩水、狠狠體驗了一把旅遊的樂趣,雖然陳最沒覺得哪裡有趣了,但倒也不算討人厭。
就是偶爾會碰上跟他裝束差不多的刀修,會讓他忍不住想要上去跟人切磋,當然了,在他即將行動之前,卞師弟總是會拉住他,叫他心裡略微有些不爽。
如此過了兩日,在收到合和宗和碎天劍宗不日即將抵達的消息之後,顧梧芳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前往苦渡寺。
一澄法師當然老早就知道,姓顧的兩日前就來了浮山城,但見了面自然是假作不知,半點兒沒提背地裡那些「齟齬」,甚至還體面地誇了後面的一眾弟子:「特別是三位小友,感謝小友在景元城對我寺弟子不釋的幫助,不釋這孩子從小過得清苦了些,難得有些交心的朋友,他此番差點釀成苦果,被他師尊罰在蓮池思過,三位若是願意,可叫寺中小童帶去瞧瞧他。」
難怪了,他們在城中逛了兩日都沒碰上某個笑眯眯的謫仙佛修,合著是被罰禁足,下不來山啊。
「住持法師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不過人家苦渡寺的住持都開口了,他們自然得去看看,反正距離五宗大會召開還有十來日呢,抽空去蓮池看看也不是不行。
「要去你們去,我不耐煩去。」陳最對不釋沒什麼太大的印象,主要對方是佛修,他不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
卞春舟想了想:「那我也不去了,他老是套我的話,煩得很。」
最後只有聞敘一人,挑了個下午臨近傍晚的時間,找寺中的小沙彌帶路去了蓮池。
說是蓮池,其實面積非常寬闊,一望無際、遮天蔽日,那佛蓮如同巨樹一般,將整座蓮池滿滿當當地填滿,據說這是一株萬年已經生靈的靈修佛蓮,日日在寺中聆聽佛法修行,已經成為了苦渡寺不可或缺的一員。
聞敘不知真假,反正外面怎麼傳、他就淺淺地信上一信,至少以他所見來講,這傳聞多半是真的,或許比傳聞還要真切一些。
「聞師叔稍等片刻,弟子去找蓮師叔祖通傳。」
這小沙彌說完,便道了聲佛偈,隨後誠心誠意地叩問佛蓮,一時之間只有風帶動荷葉輕輕作響的聲音,對於擁有風靈根的聞敘而言,這種靜靜的風,有種獨特的韻律感,就像是這蓮塘的佛蓮呼吸聲一般。
「聞師叔,可以了,您坐上這張荷葉,荷葉會送你去見不釋師叔的。」
看來,不釋在苦渡寺的輩分也很高啊。
聞敘足尖輕點荷葉,荷葉卻是未動,只是他眼前綠意一閃,再睜眼哪裡還有岸邊的景象,好厲害的移形換影之術,他居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就連風都沒有一絲的異樣。
不釋似乎也是剛剛才發現他的到來,見到他的眼神明顯帶著十足的驚喜:「小師叔祖,你居然來看我了,我好感動啊。」
聞敘很想扭頭就走,但想了想:「你的頭髮?」
「誒,被我師尊狠狠教訓了一頓,作為懲戒,被剃了。」說著,不釋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佛修並不強制剃髮,但大部分佛修都會選擇剃髮,不為別的,純粹是下山可以直接冒充和尚,渡人累了還能隨便找個佛廟躺兩天。
至於戒疤,那倒是沒有的,不釋摸了摸自己完美的顱骨:「怎麼樣?小僧是不是變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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