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什麼母親?!
只可惜言澈說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就如同不釋前言,此地布下了天羅地網,正要網了他去填景元城的水患,以同源血脈之力延長曾經那位神留下來的根基。
「不解釋一下嗎?自己身在水中,還要拉我們下水,很得意嗎?」
不釋忽然斂了笑意:「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小僧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所以只能背負這份沉重的枷鎖,她叫司瀅,一個天生的神修。」
千年之前,司瀅出生在景元河畔,她生時就伴有異象,村裡的長者都說她天生不同凡響、他日必有大造化。可惜造化還未成,村莊就迎來了覆滅的水患,司瀅是少數幾個存活下來的人。
失去了家園,她開始了流離失所的飄蕩,神修並不是一日修成的,能做神修之人,天生就擁有常人不可匹敵的魄力和親和力,而這些司瀅都有,為了生存,她走上了神修之路。
這一路不算順利,但她非常成功,而隨著她的修為不斷提升,她的心結也愈發明朗,或者說她一直困在當年那場覆滅家園的水患中、從未真正地走出來。
司瀅是個聰明人,當她察覺到這一點時,她立刻就回到故地、找到曾經的同村後人、迅速建立起了一座水城,這座水城就是如今的景元城。
景元城的根基,是司瀅,這裡成千上萬的水系流經,並非天然如此,而是司瀅以自身之力周旋其中、所締造的最佳狀態,說她是景元城的神,半點兒都不過分。
「最初的最初,這裡本該是汪洋一片,水患?不,這是她的力量在潰散,這裡在逐漸恢復曾經本來的面貌。」之前,衰敗只是靜水流深,而當水患出現在人前的那一刻,景元城的潰敗已經完全失控,如果再無法控制住,景元城不復存在只是時間問題。
「神修竟有如此之能?」卞春舟驚愕,這跟神確實沒什麼區別了,難怪叫神修呢。
「誰知道呢,能騙一個人,那是騙子,而能騙一城的人,她絕對是個瘋子。」不釋對司瀅的態度,並沒有多少親近,「她是個傲慢的瘋子。」
三人:……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不對啊,她不是……你怎麼可能是她兒子呢?」這時間上完全對不上啊,除非不釋是卵生的,但這傢伙明明就是人啊!
不釋指了指言澈剛剛站立的位置:「他不是說了嗎?小僧被術法凍結了生長啊,她在景元城時,後院光是供她取樂的男寵就有數百人,修士生育本就不易,神修更是難上加難,說實話,小僧能夠投胎成功,小僧自己都極為驚訝。」
……合著你真是女媧後人啊,卞春舟心裡忍不住驚呼。
「那她為什麼凍結你……」
「很簡單,因為水瀾獸驅邪避禍的力量用在了小僧身上,倘若小僧不被凍結,將毫無生還的可能。」
這是驅邪避禍嗎?這是蒙蔽天機吧?天機閣閣主之位,合該讓水瀾獸來坐才對。
「直到三十餘年前,水瀾獸失蹤,小僧被人找到,開始被迫給言澈當狗兒子,那可真是一段令人難忘的記憶啊。」
思及兩人相似的眼眸,聞敘明悟,不釋這份深沉的恨意,小部分是來源於其母,大部分是因為曾經被苛待算計的過往。
「今日怎麼說得如此痛快,不當謎語人了?」
不釋解下了身上白色的僧袍,仔細地疊整齊遞到聞敘面前:「因為沒有必要了,可以請小師叔祖將這身僧袍送往苦渡寺嗎?」
聞敘自然不接:「你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這話說得也未免太難聽了,我身上還有她留下來的封印力量,這也是他們從前千般算計我、將我當少城主撫養的原因,他們想要讓我甘願為了景元城獻祭吶。」脫了僧袍,連小僧的自稱都沒了,可見不釋早已下定了決心。
聞敘沉默片刻:「我已經通知了外界。」
不釋一愣,卻並沒有伸回手:「不愧是小師叔祖,手段就是厲害。」如此一來,他是全無後顧之憂了。
有求於人倒是會誇人了,聞敘伸手接過僧袍:「等你解決完一切,我再還給你。」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