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釋是個不講人話的謎語人,但這貨應該也看不上什麼景元城的城主之位。
故事嘛,半真半假才最動聽,這位城主顯然非常擅長春秋筆法,看似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但講來講去,也沒講不釋的父母到底是誰,也沒講不釋到底誤會到了什麼程度。
合著,是真把他們當愣頭青了,不過按照他們下山的時間,說一句沒世面的愣頭青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說故事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不帶上小僧呢?」
這聲音……三人齊齊扭頭,就看到不釋依舊是那身純白色的僧袍,纖塵不染,「聽說你們準備了天羅地網來抓我,小僧想了想,不如自投羅網、省了你講故事的功夫,卻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故事講到那兒了?」
他說著,居然還衝著三人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們哥倆好的狀態。
聞敘竟也順勢演戲,一副故作不解的模樣:「什麼故事?你們難道不是……」
「嗐,這世道人心險惡,師兄剛從山上下來,不知道這些人沾染了權欲之後,什麼話都敢往外放,他是不是說小僧俗家姓言了?小僧老早就說過,小僧不姓這個。」
言澈見到不釋,臉上一喜,但等他聽到這話,登時臉色緊繃起來,一副好像被誤會了卻不敢辯解的委屈模樣。
卞春舟:……你委屈得再真也沒用,聞敘敘他臉盲來著,根本讀不懂表情語言。
聞敘確實讀不懂,但並不影響他明白這位城主的肢體語言:「什麼?那你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好配合的小師叔祖啊,不釋心情都好了不少:「誤會?什麼誤會?是誤會他們姓言的一家居心叵測、煽動人心?還是誤會他們造成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景元水患?」
「你們景元城的人,若是少做一些自以為聰明、自作主張的事,如今也沒有那麼多災禍了,當年留不住的東西,現在想要挽回,言澈,你不覺得這有點太可笑了嗎?」
難得啊,謎語人居然也會撕破臉皮了,聞敘乾脆不說話了,只站到兩位朋友身邊看戲,順便觀察周遭情況。
「可笑?不釋,你就真的覺得自己認為的就是正確的?你我——」
「不過就是眉眼長得像而已,這謊話說了千萬遍,難不成你自己都信了?還是說,那老頭子臨死前還是沒有告訴你真相?你可不是這種蠢人。」
這簡直就是被指著鼻子罵蠢貨了,言澈曾經也是上過天驕榜的英才,又做了幾年城主,哪裡忍得下這口氣,臉色登時變得鐵青,對著不釋的眼眸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妒忌,沒錯,就連愣頭青陳最都能看出來的妒忌。
一個元嬰真君會妒忌一個築基後期?
哪怕不釋天資過人,但言澈似乎也不差,為何會生出這麼鋒利的妒忌之心?
「我姓不姓言,你試試血脈追蹤術不就知道了?」
看來是真不姓言,聞敘有些詫異於謎語人的鋒芒畢露,但其實也沒那麼詫異,畢竟這人本性上張狂得很,那顆天生佛心說不定是投胎的時候老天爺送錯了人。
「你——」
「城中的普通人愚昧,也弱小無力,只能被高位者左右思想,小僧當然知道,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是無辜的,他們只是沒的選,只能選擇切身的、眼前的利益,如果他們不選,或許連活命都很艱難。」
不釋忽然像是學會了人類的語言,居然開始說人話了:「但你們呢?作為最先開始背棄契約、瓜分利益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評說小僧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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