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城四周水系發達,碎玉江只是其中一條支流,未免碎玉鰱流入其他水系,所以城中世家聯手在碎玉江上布了陣法,碎玉鰱便只能在碎玉江中的生長。」
「嘶——」卞春舟忍不住戰術後仰,「沒有外食,也沒有天敵,碎玉鰱豈不是恣意繁殖?」
張霖卻搖了搖頭:「不是沒有天敵。」
聞敘忽然明白,接下來張霖的話也佐證了他心中的猜測:「碎玉鰱會同類互食。」
「不過除了吞吃同類之外,販賣碎玉鰱的客商也會投入一些廉價的肉類蓄養碎玉鰱,那些肉多是一些腌臢物,普通百姓都不會吃的那種。」
卞春舟:……那不就是清道夫嘛,聽上去確實讓人食欲不振。
「既是如此,碎玉鰱得有多好吃,才能如此受人追捧啊?」
聞敘:……可以,這很春舟。
張霖沒吃過,自然沒辦法準確回答這個問題:「碎玉鰱對於普通人來說,極難捕獲,但肉質佳還能延年益壽,自然極受歡迎。」畢竟相較於駐顏丹和長壽丹,碎玉鰱還是更具性價比的。
「那為什麼會妨害修士?」
「關於這個,其實並沒有絕對的證明,只是坊間傳聞有修士貪好口腹之慾食用碎玉鰱,之後心境阻塞,修為再沒有寸進。」但也有人認為,是這人口腹之慾太盛,自己想不開才造成修為原地踏步,跟碎玉鰱無甚關係。
話雖如此,但修士不缺壽數,自然沒誰想不開去吃這種東西,況且想要延年益壽,修士的可選擇性太多了,碎玉鰱只是下下之選。
卞春舟仔細回憶了一番,心想確實是如此,那次羅小少爺落水,靈舟上捕獲了不少碎玉鰱,飯堂因此擠得人滿為患,倒確實沒在裡面見到什麼修士。
「況且,江上的漁民為了能夠捕撈碎玉鰱,有些極端者會僱傭普通人割開血肉縱身入江中,雖身上綁了繩索可以及時拉回船上,但逃不過被被啃食齧咬,到底有傷天和。」
懂了,這就跟現代的魚翅一樣,因為有需求有市場又賣價高,自然就有人為此冒險。
說起來,他們接的宗門任務也跟景元城的水系有關。
當初卞春舟提議走水路來景元城,其實並非一拍腦門做下的決定,而是走水路確實更為便捷、也更利於他們觀察景元城的各處水脈。
景元城水路極其發達,光是來來往往停靠靈舟的碼頭就有十數個之多,可以說景元城但凡有名有姓的家族,都富得流油,羅家如此張狂行事,亦有底氣十足的關係。
而景元城之所以水路如此發達,便是因為地勢夠低,水自來是高處來、低處去,上游所有的水都匯聚過來,流經景元城,再往東邊的下游而去,景元城就像是一個天然的漏斗,截住了從上游流下來的所有商機。
而他們接到的宗門任務,便是探尋景元城附近水域夏季漲水異常的原因。
夏季一向都是各大水域的豐水期,漲水其實非常正常,但自前幾年開始,景元城附近的湖泊水位線高得驚人,一些水域河岸的兩邊甚至直接淹沒,不少普通人流離失所,擁擠到了其他地方。
不過景元城富裕,這點小災小難自然不成問題,況且只是普通人生存困難,但對修士世家而言,哪怕整座景元城都淹沒了,對他們也沒什麼太大的傷害。
「原來,是你們接了那個任務,實不相瞞,那個任務是弟子傳去消息,請門中友人發布的。」張霖說完,臉上有些擔憂,「漲水異常對於修士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但不知為何,我心裡慌得很,而且今年漲水比前些年更加厲害,如今才不過八月,已經有不少良田被淹,等到了九月、十月,怕是城中大半的平地都要淹沒了。」
聞敘是讀書人,非常明白農桑對於底層百姓的重要性:「竟如此嚴重,城主府就聽之任之嗎?」
張霖面帶苦澀:「老城主前些年隕落了,如今的小城主修為不濟,實則權柄已經落到了城中各大世家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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