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敘有些訝異,他原以為是自己能看到的資料太粗淺,原來是因為本來就很少嗎?
「為何如此?」
「不知道。」顧梧芳理直氣壯地搖頭,「他們一向不會幹涉大陸上的爭鬥,而且也沒人知道甦醒海具體的位置在哪裡。」
聽上去好神秘,但聞敘對甦醒海並沒有什麼探究心,只將自己對於春望水的認知簡述給宗主聽,大部分都很流於表面,只有對於靈魂氣息的敏銳感知這一點,非比尋常。
顧梧芳聽了,反而並不覺得驚訝:「他們能夠如此趨利避害,有些奇異本事是必然的,難怪他們制香如此厲害,原是契合神魂的。」
「那麼,小師叔覺得,這位甦醒海的修士真的是偶爾來到白固城的嗎?」
聞敘驚愕於顧宗主居然會這麼直白地開口:「您覺得,他是故意為之?甦醒海早就知道衛家仙廟的潛雲香有問題?」
「甦醒海的規矩,制香售出,銀貨兩訖,就跟碎天劍宗的劍坊的生意一樣,無論你買兵刃是去歷練還是殺人,劍坊是不管的。」顧梧芳的本意,也並非如此,「我的意思是,他本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解決問題,卻偏要與你們結交,這不符合甦醒海一貫的行事作風。」
如今修仙界,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攪得人心惶惶,沒辦法,這若是魔種沒出之前,他勢必不可能多想,但現在……有的想總比大腦空空來得強。
「您的意思是,甦醒海在嘗試入世?」
顧梧芳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或許吧,誰知道呢,興許是我多想了,反倒是衛家血脈,食之能預知吉凶徵兆,這與上古靈獸鵸鵌有些相似,傳聞鵸鵌外形似烏鴉,卻生三首六尾,笑聲似人,需斬盡三頭六尾才會死亡,上古有人會專門飼養鵸鵌,食其頭可辟邪驅凶,而食用其尾則能清心不厭。」
「所以,衛家人很有可能是擁有鵸鵌血脈?」
「嗯,上古靈獸大多絕跡世間,能留下來的多數只是靈獸血脈,且一代比一代稀薄,幾乎很少會有顯性特徵,像是鵸鵌血脈,並不利己只是利他,能發現衛家人身上有靈獸血脈之人,大有可能是曾經風靡大陸一時的獵靈者。」
對於聞敘而言,這無疑是個非常新鮮的詞彙:「獵靈者?」
「這些人如今已是陰溝里的老鼠,見不得天日,但曾幾何時,這群人借著天地混沌、囂張於世,又聲稱靈獸血脈非我族類,他們大肆劫掠捕捉有靈獸血脈的人族,甚至其中有些手段極其殘忍、罄竹難書,包括半妖在人間不受修士待見,也多是這群人帶起的不良風氣,你師尊他,十分厭惡獵靈之人。」
「不過你師尊那時候,獵靈者已經在修仙界無立錐之地了,人修和妖修難得齊心協力肅清風氣,說到底他們只是一群打著『非我族類』旗號行私慾的惡徒而已,我只是沒想到,白固城……居然藏了這麼久,藏得這麼深。」
也是他們燈下黑,這才讓白固城的六大世家逍遙了這麼久。
「我聽趙企說,當時你用幻陣模糊那六大世家元嬰的認知,讓他們將天空中的神龍煙花看做了神龍親至,對吧?」
聞敘點頭:「您……」
「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他們夜路走多了,心裡難免驚慌,你師尊當年在散修聯盟接過一個追擊獵靈者的長期任務,大陸上的獵靈者要麼被你師尊屠了,要麼聽到你師尊的名字就風聲鶴唳、慌忙逃竄,更何況是看到天空中的神龍了。」
聞敘聽得異色連連:「那他們還敢對我出手?他們就不怕招致我師尊的報復嗎?」
顧梧芳接觸過許多兇徒,對此倒是覺得不奇怪:「這世上有遠見的人是非常少的,有些人就是只能看到最近處的東西,他們以為自己在白固城能夠一直掩人耳目是因為自己聰明睿智,以為只要將罪責都推脫為別人,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但事實上,他們不過是既得利益的享受者而已。」也是師叔祖太久沒出來活動,某些鬼蜮心思的東西都明目張胆起來了。
聞敘原本托衛家家主衛勉打聽「炮製衛家血脈丹方」的來歷,是生怕有邪修或者是魔的影子,畢竟當初衛家村全村遇險,傳出來的傳聞就是六家誅魔,雖然消息是編造的,但有些東西不可能空穴來風,或許當時確實有邪魔橫行的現狀,那六家人便順勢將罪名潑到了邪魔身上。
而且能夠持續這麼久不被人發現,勢必有特殊掩人耳目的法門,卻沒想到……在宗主這裡得到了答案。
「多謝宗主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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