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祁也沒想到他這次這麼幹脆，怔愣幾秒才問：「為什麼？」

面前人下意識微張雙唇，卻像是想起什麼般復又抿住，眸色中透出幾分糾結。

片刻後，他並未回答，只是抬眸看著雲祁，輕聲道：「別走好嗎？」

一旁的許清荷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流轉，忍不住屈肘碰碰身旁的洛方，低聲問：「什麼情況？」

洛方也低聲：「吵架了。」

「因為什麼？」

「不知道，但是雲祁說是床上。」

「啊！」許清荷復又捂唇，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震驚。

站得離他們較近的雲祁忍無可忍地回過頭指著洛方：「帶著許小姐出去，門帶上！」

出去就出去，說兩句還不樂意了。洛方撇撇嘴，帶著許清荷乖乖退到房間外找了個走廊的沙發坐下。

包間內再度安靜下來。

有時候轉移話題就已經是回答了。

雲祁看著曲安瀾，各種情緒雜糅在心口，卻無從說起。他總覺得問兩次「曲安瀾對他是什麼感覺」這種話顯得很蠢，但卻怎麼也無法僅靠自己出頭緒。

「因為我是合你心意的玩具，所以捨不得丟掉嗎？」

他故作鎮定地開口，聲音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

「還是你覺得因為我如今獲得各種資源地位都是因為你，所以不允許我忤逆你？」

曲安瀾抬眼看他，聲調低緩不答反問：「你為什麼總是要走？我給你的還不夠嗎？」

雲祁忽然覺得從心頭湧上來一股深深的疲憊，他勉強扯起笑意：「夠了，把我從小糊咖捧到如今的咖位，完全夠了。」

「那為什麼……」

雲祁打斷他，直截了當看著曲安瀾問：「你喜歡我嗎？」

回應他的是沉默。

又是這樣，果然是這樣。雖然早有預料，但真的確定時，雲祁還是難掩心口一陣酸楚。

他清清嗓子，做出輕鬆的姿態：「我只是不想跟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看到許小姐我就明白你說的用處是什麼了，沒有我的話，你多半會被安排一些你很討厭的商業聯姻什麼的吧？」

「但這個人是誰都可以，只是碰巧遇到我了而已。你處處限制我的自由，掌控我的行程，就是想讓我完全配合著待在你身邊，達成你和長輩抗爭的目的。」

說到這裡，雲祁懷念地勾起唇：「也是，畢竟你從高中時候開始就很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