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然表情僵硬，生疏地學習著名利場的社交方式。池朝策應當是遊刃有餘，卻只笑笑，不怎麼說話。

必要的社交結束，池營夫婦讓池朝策帶江其然和他們的同齡人打給招呼。池朝策明白他們的意思，是想讓他帶江其然進去這個圈子。

「好的。」池朝策笑著應下，轉頭跟江其然說，「其然，跟我來。」

從醫院的出生證明來看，池朝策比江其然早幾個小時，所以池朝策是哥哥。

江其然默默跟上。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身後的江其然突然開口。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已經醞釀了很久。

池朝策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面露驚訝，問：「你怎麼會這麼問？」

江其然沉默。

過了一會兒，聽見他說話了，語氣有些自嘲：「我這個身份，對你來說可不友好。」

「江其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池朝策認真地看著他，說，「可能有人跟你說了什麼，我也不想追究。」

「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你不用多想。」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變。」

江其然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沒有再繼續說話，低著頭像是陷入了沉思。

「朝策。」

池朝策的身影一出現，林子安立刻站起身跟他打招呼。

「池少。」

「策哥。」

……

各種各樣的稱呼不斷響起，說話的都是平日裡和池朝策關係還不錯的少爺公子。即便外界議論紛紛，他們對待池朝策的態度卻沒有太多變化。

林子安看到了跟在池朝策身後的人，眉毛擰了起來，遲疑道：「朝策，這是……」

池朝策笑了下，說：「我弟弟，江其然，怕生，你們可別欺負他啊。」

江其然愕然抬頭。

一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林子安很快調整表情，露出笑容，語氣親近：「那肯定！誰敢難為你弟弟啊！」

其他人紛紛響應。

江其然看著池朝策，表情複雜。

第22章 親生父母

許幼希的視線一直跟隨池朝策移動，自然也注意到他悄悄從側門離開。許幼希看了眼談笑風生的白總和夫人，猶豫了一下，抬腳跟了上去。

池朝策開車出來，就看見了等在路邊的許幼希。

天色漸晚，溫度驟降，風颳過，帶來凜人寒意。許幼希穿得單薄，頭髮被風吹起，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池朝策盯著看了會兒，將車停在他旁邊，按了聲喇叭。

許幼希吸了吸鼻子，臉被凍得有些發僵，有些茫然地望去。

車窗搖下，露出池朝策的臉。

「要上車嗎？」

「要。」

許幼希毫不客氣地點頭，拉開車門，繫上，安全帶，車裡的暖氣讓他舒服得眯了眯眼睛，輕舒了口氣。

車子駛動。

「去哪兒？」池朝策問。

許幼希扭頭看他，搖頭，說：「不知道。」

池朝策笑了下，笑意不達眼底，說：「不知道還上車啊？」

許幼希嗯了聲，又問：「你要去哪裡？」

池朝策沉默，過了會兒說：「……不知道。」

窗外的街景不斷掠過，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逐漸亮起。天涼了，路上的行人也變少了，顯出幾分冷寂。

許幼希不知道該說什麼打破這樣的沉默，但他能夠感覺到池朝策的情緒低落。

「池朝策，你不高興。」許幼希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