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這一次來,透露出要上交一批文物無償贈予國家。
其中最有價值的,當屬一尊青銅鼎,鼎上銘文埋沒在斑斑鏽跡中,早已不得人所見。
「……我們這些年,一直在致力於文物修復,力圖將它們最本源的樣子展現給人民,也是為了能解讀更多的歷史真相。」
館長邀請符苓和尼德那伽在院裡走一走,他滿臉笑意,語氣里的親近像是在對待自家小輩般,熱情的向他們介紹這麼些年修復院的艱苦功勳。
他無償贈送的一批文物被人早早運到了文物修復人手中,在檢查過真假,確認沒有破損後,會掛牌整理進展廳里。
館長說了一些諸如會在網上報導符苓的慷慨,國家會給予什麼樣什麼樣的鼓勵,這些東西未來會怎麼安排的。
裡面很多,諸如錦旗、獎金,符苓並不需要。
他笑而不語,只是一邊聽一邊點頭,不卑不亢的。
館長不免側目,正要再說些什麼,眼見一位修復院的老師匆匆路過,瞥見他旁邊的人,頓時面露驚訝。
「小符啊,你今天過來玩?正巧了,今天院裡修一副長卷,你快來幫幫忙。」
「誒,我不是……」
老師不由分說,拉著他就走。
符苓進了院子才發現周圍人匆匆忙忙的,本就忙碌的修復院這會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放假在家的老師都招回來了。
修復院這幾天在修一卷唐代畫卷,結果今天撞上了有人無償捐贈一尊青銅鼎,青銅鼎損傷嚴重,又分了一批人過去,修畫卷的人手就不夠了。
符苓看了兩眼,話也沒說,擼起袖子就是埋頭苦幹。
符苓極善工筆,臨摹畫卷神似形也似,臨摹中框死的畫風,真下筆筆觸卻極有反叛之意,順著原筆描摹,一筆一划皆似原畫。
他先在紙上臨摹幾筆,寥寥畫出神似,動作麻利的調出礦物色,才小心翼翼的揭下上面的薄紙。
青年動作嫻熟,看起來年紀輕輕,行事做派卻頗為老練,像是在修復院做了很久的。
彎下腰半貼近桌面,腰間彎下柔韌的弧度,顯得格外從容優雅。
館長在外和修復院的師傅一聊,瞬間眉開眼笑的:「好啊好啊!難怪有這個思想覺悟,原來是家族傳承,有什麼樣的長輩就有怎麼樣的乖孫,真好啊!」
修復院師傅一驚:「您的意思?」
「嗐,你不知道,今天到的這批文物,可就是這位先生捐贈的呢!」館長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這一出,日後進修復院,也先在領導面前留下了善緣。
不過修復院憑本事吃飯,他們和博物館又不是同個部門,真考不進來,本事不到家,任誰來走關係也沒用。
師傅內心翻了個白眼,面上笑而不語。
修復院的工作也不是誰都可以上手的,只是修復工作人手不足,他們也講究一個老帶新,師傅帶徒弟,是真把符苓帶出師了,讓人真的上手文物也就這幾年的事。
師傅心裡早內定了,等人讀完研究生,就來考修復院,混個編制為國家的文物修復工作發光發熱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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