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看了只覺得好笑,他無語的說:「我大學沒有隨課作業。」
符先生困惑的皺了一下眉,看向符苓的目光像是在說「你讀書怎麼會沒有作業」:「不要太任性。」
「爸爸今天公文不多,你可以和爸爸一起寫。」
「你已經很久沒有和爸爸一起寫作業了。」他不無嘆息的感慨。
符苓盯著他,發現他的惋惜與遺憾是真心實意,就像是一個昨天還在輔導孩子寫作業今天就被嫌棄的爸爸,一樣的不明所以和莫名其妙。
是啊,大學怎麼會沒有作業?
符苓……還真沒有。
他開學沒多久,又是國慶又是軍訓,課都沒上幾節,哪來的作業?
對於符先生突如其來又一如既往自以為是的父愛,符苓只覺得非常荒謬與無語。
作為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符苓可謂是由保姆一手帶大,這其中當然有符先生的部分參與。
但是,一個繁忙的男人能有多少時間給他的孩子?
最多是白天得空回來陪他玩一兩個小時,或者抱著他餵幾次飯,處理公務的時候讓孩子在自己身邊寫作業。
或許在符苓更小的時候,符先生會把更多的精神放在符苓身上。
符苓當然也是對自己的爸爸抱有幻想,也會被周圍人明里暗裡告知單親家庭的辛苦。
但青春期開始之後,這一切都變得非常非常的折磨。
特別是,他年紀逐漸長大,意識到自己艱難的人際交往是他爸一手促成。
他甚至沒有足夠可支配的金錢,他每一筆由保姆或者保鏢支付的花銷都要被這個男人記帳過目……
符先生還迎回了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女人,冠冕堂皇的告訴符苓,他媽媽回來了,以後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
周女士是非常灑脫自我的自由派學者,她的思想天馬行空,她的學識深厚到別人必須要在這個領域深深耕耘才能聽懂她左右橫跳的話題是什麼意思。
符苓就是她的聽眾。
在高中已經在思考未來的年紀,他不用上晚自習拼命刷題,因為符先生覺得他的兒子不需要受這個苦。
但他需要在書房寫作業,只要符先生在家,他就得像小時候一樣,被不放心的大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只要周女士在家,這項活動往往還有另一個章程,那就是接受周女士的輔導。
周女士當然是個很好的教授,她的課題成績可以不在乎任何人際關係,肆意進入任何一個研究院。
但她的想法天馬行空,她的作業輔導——如果那能被稱作輔導的話,可以讓符苓原地落榜。
符苓只覺得格外焦灼,他滿臉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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