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顧全心全意的看護這個和他幾乎毫無半點關係的嬰兒。
六歲封薛王,入住長樂宮,如今,甚至已打算立為儲君。
顏知知道趙珩是瘋子,可有時看見朝堂上那個聖明仁厚的君王時,又覺得他其實也知是非,沒那麼瘋。
如今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趙珩根本就瘋得徹頭徹尾。
不過,現在看來,這趟長風縣辦案之行,從某方面而言,也將勒在顏知脖子上的鐵索鬆了松。
大概是得了新的玩具,分了心,自長豐縣回來,趙珩對他的肆虐一下子收斂了許多,有時,甚至還會假模假樣的給些關懷。
賜他府邸,賜他僕人,甚至派太醫為他的母親看眼疾。
趙珩不僅信守承諾,沒有給他穿那一對銀環,還將那柄短劍和那塊大理寺腰牌一併賜給了他。
前者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是趙珩的貼身之物,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的晦氣東西。不知為何,趙珩命他時時刻刻隨身攜帶,不得卸下。
而後者,則是朝廷最高刑獄司的調度腰牌,前大理寺卿司馬崇之物。
顏知便是自那年起,成為了大衡最年輕的大理寺卿。
第37章 無牽無掛
顏知還是不明白趙珩為何總試圖拉近他和薛王的關係。
只因這段過往,每當見到薛王,他便只能回想起那些戰戰兢兢的日日夜夜,還有那趴在雪地里死不瞑目的農婦屍體。
如此,又怎能心無芥蒂的面對孩子那純真的雙眼?
看著恭恭敬敬朝自己行禮,喚著「先生」的七歲孩子,顏知也躬下身,回了一句:「參見薛王殿下。微臣惶恐,難當先生二字。」
距離感一下子便拉遠了。
薛王年紀雖小,卻也感覺的出來這一點。
「父皇說……珏兒要敬太傅為先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終身為父]。顏知沒空理趙珩這種文字遊戲,只道:「殿下誤會了,臣不過是暫時兼著太傅一職,將來,陛下會為您安排一位真正的太傅。」
「……」
「臣已問過宮中內侍,陛下已選定了五位講學士以教習殿下文治,另選了兩位將軍教習騎射、武學。」顏知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來,雙手呈上,「臣才學淺薄,也不會武,能做的只是為殿下安排好文治課業。」
薛王接過冊子,還沒開口,顏知便又繼續說道:「其餘事項,臣可與眾講學士詳談,便不多占用殿下時間了。」
「可是……先生……」薛王上前一步。
顏知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拉扯了一下,當即抬手掙開了。
薛王手心一空,七歲的孩子站在那愣神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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