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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這樣在噩夢中驚醒,呼吸急促的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在漆黑一片的屋子裡驚恐的瞪著雙眼。

仿佛過去了很久,他的聽覺才漸漸恢復,屋子裡那震耳欲聾的呼嚕聲熟悉得讓他頓覺心安,軟弱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是夢啊。

可是沒過多久,他便又想起來了。

不全是夢。

現在的他顯然是在李叔的房間裡,可他卻不知自己是怎樣回來的。

去找岑玉行之前,他為保險起見,把自己的去處告訴了李叔。

也許是自己久久不歸,李叔去尋自己了吧。

若非如此,自己恐怕早已身首異處,被那人棄屍荒野了。

想到這,顏知嚇出一身冷汗。

接下來該怎麼辦?

顏知不怕死,在決定勒索一個殺人犯的那一刻起,他便做好了以命作賭、引火自焚的最壞打算。

只是岑玉行的張狂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不僅是他自己,他身邊的人,甚至他的母親,都可能在下一秒便成了那人刀下亡魂。

他究竟該如何是好?

時間並不因為他束手無策而停留,很快,屋外天色漸曉,遠遠傳來雄雞司晨聲。

李廚子的鼾聲停了下來,他翻了個身,哼唧了一會兒,開始漸漸轉醒。

顏知在一旁的矮榻起身,他掀開被子才忽然發現自己手臂的傷處被重新包紮過,且手法細緻,不太像是李廚子做的。

正覺得奇怪,李廚子已從床上起來,見他也醒了,便問:「你醒了?感覺好些了?」

「李叔,我怎麼了。」

「你在岑小公子的房裡暈倒了。這幾天總見你丟了魂似的,飯也沒好好吃,可不得暈過去嗎?可別再糟踐自己的身體了。」

「……那這個是……」顏知抬了抬自己受傷的手臂。

「那也是岑小公子幫你處理的。」

「……」顏知聞言一時無語。

他低垂著腦袋,想破頭,也想不通岑玉行究竟想幹什麼。唯有一點可以確認,他暫時並不打算取自己的性命,否則,拿重新包紮傷口的這段時間,恐怕都夠他殺十個人了。

儘管如此,恐懼感依舊在心頭縈繞,因為岑玉行不殺自己,代表著一個更為可怕的事實,那就是他根本不在乎事情敗露。

顏知雖對朝堂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那位岑皇后究竟權勢滔天到何種地步,但從岑玉行行事無所顧忌的程度來看,他必然是確定有人能為他擺平一切——這種事一定發生過,且不止一次,他才會有這樣的底氣。

也就是說,自己本以為可以用來要挾對方的把柄,從一開始就只是笑柄。

眼下,顏知唯一所求不過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希望岑玉行有什麼都沖他來,而母親不會受自己的連累。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無處躲,且躲起來也不是辦法,那倒還不如迎上去,死也死個痛快。於是他起身來,正常洗漱更衣,開始一天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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