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後,潛杏蹙起眉,碾了碾指尖煤灰似的塵污,湊近嗅到若有似無的硫磺氣味。
那是剛才他在硨磲的殼上發現的。
擅闖者何許人也,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飛花和流螢姐妹倆的實力很強,否則他也不會挑選她們二人做侍從。
他賦予了她們一部分子世界的源力量,能夠感受任何一處脈絡細小的變化。
如果能闖入並制服其中一個而不被發現,與其說對方的力量必定在姐妹倆之上,不如說,來人所擁有的氣息壓根不屬於這裡。
她們終究權限不夠,無法捕捉來自異世界的波動。
……就這麼等不及嗎?連自己還沒見到寶寶崽呢。
潛杏有些無奈。
再說了,就算真的要見一見小傢伙,有什麼不能和自己直接提的,還要輾轉用控制飛花和同心的方式,做賊似的。
難不成因為這樣比較刺激?還真是符合他愛惡作劇的本性。
他真是從來搞不懂那小子。
潛杏嘆息著,任憑水流捲走指尖的痕跡。
希望不要鬧出什麼事兒來才好。
*
在梨覺小朋友的設想中,自己進行調停的結果應當是雙方冷靜下來,通過理智的溝通對話友好相處;進入無限空間後他在不同場合、對不同人端水過很多次,每次都很順利。
但今天這兩個巨大無比的傢伙根本不聽指揮。
烏賊和海龜發現小崽崽會飛之後,更是激動地紛紛發出十幾歲少女的尖叫:「天吶,小少爺也太太太太可愛了吧!」
要知道,以它倆的體型,尖叫聲無異於破壞性極強的聲波武器。
小水母的水膜有隔絕作用,而且嚴格來說他這種形態也沒有耳朵;小海豹還是奮力舉起短短的鰭肢護住他綿軟的傘體——管他耳朵在哪裡,先捂住再說。
唯一的人類可就慘了,本來在海水裡泡了這麼久就精疲力竭,萬年好不容易趁著烏賊和海龜吵架時悄悄爬上前者的觸手稍作休息,就被尖叫聲重新掀了下去。
他的腦仁都快震碎了,耳朵里灌的不知是水還是血,眼前一陣陣發黑。
太憋屈了,不會真有人是被尖叫聲吵死的吧?
「好大的聲音……」小系統還分辨不了「吵架」和「吵嚷」的差別,只能用另一種模稜兩可的描述,委委屈屈,「崽崽難受。」
綾希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海豹的聽覺比水母更靈敏,哪怕水膜忠誠地保護著他們的聽力不受傷害,也依然叫人煩躁而暈乎。
同心最先捕捉到小系統的「控訴」,連忙聽下尖叫,小心翼翼:「小少爺,哪裡不舒服嗎?」
小水母總算獲得了清淨,晃了晃傘體:「耳朵,耳朵疼。」
烏賊好奇道:「小少爺也有耳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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