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苓看了他一會兒，答非所問，「你的眼睛為什麼是藍色的？」

他從來沒見過那麼漂亮的藍色，一種很純粹的藍。

「遺傳，我是混血。」裴千羽笑著指自己的眼睛，「你很喜歡嗎？因為你總看。」

姜苓似笑非笑地問：「我說喜歡你能送我？」

裴千羽微怔，隨即大驚失色。

姜苓發現他很不會掩藏，總是心裡想什麼就全寫在臉上，不由覺得神奇，這樣的人居然是混。

「騙你的。」姜苓扭過臉轉身，離開了事故路口。

裴千羽似乎很沒有安全感，總是緊緊跟著他。

姜苓看出點什麼，「這不是你第一次離魂。」

「嗯，我小時候也發生過一次，後來被我家裡人叫回去了。」裴千羽說：「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你呢？」

他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遇見跟他一樣能看到鬼魂的人。

「不告訴你。」

「那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姜苓沉默了片刻才告訴他，裴千羽又問是哪兩個字，聽到回答後他恍然大悟。

「阿苓，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

因著他過於親近的稱呼，姜苓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未跟他計較，「你說去哪兒？」

「是去醫院嗎？你知道我在哪個醫院嗎？」

「不知道。」

對話似乎讓裴千羽感到放鬆，他明顯不再像剛才那樣草木皆兵。

這個時間沒公交沒地鐵，不打車就只能靠腿走過去了，姜苓想了想還是沒省這個錢。

他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讓司機去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附近，姜苓還沒下車就看到站在馬路對面的人群，烏泱泱一片，男女老少，俱是眼眶通紅地看著醫院。

姜苓下了車，眼神流露些許複雜，看著同樣驚訝的裴千羽，說：「至少我們沒跑錯地方。」

裴千羽很納悶，「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姜苓轉身往醫院大門走，「我們能找到這來，他們也可以。」

裴千羽是重傷被送進的醫院，新聞都播了這事兒假不了。現在一直沒有其他消息傳出來，喜歡裴千羽的人實在待不住，離得近的想盡辦法就過來了，天亮後人估計會更多。也因為外面這個情況，姜苓不敢問護士裴千羽在哪兒，搞不好就被趕出去了。

他只能靠猜，要是裴千羽傷得特別重，那這會人可能還在手術室里。可要是傷得不是很重，就很有可能是在某個病房。以裴千羽在娛樂圈的地位，他應該是相當有錢的，不會住普通病房。

姜苓對貼在牆上的醫院平面圖沉思，裴千羽不敢打擾他，老老實實在一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