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眼睫微微顫動,安久眼底湧起數不盡的感傷,有時候他也忍不住想,是不是那時候他沒把藥吐乾淨,不小心咽下了一丁半點,這才直接導致了那個孩子的死亡。
垂下眸,安久再次看向裴鑰,輕聲問:「你永遠不會相信我了,是嗎?」
裴鑰愣了下,這一刻,他似乎從安久身上看到了軟弱和無助,他盯著安久看了許久,目光看向別處,低冷道:「信又怎樣,不信又怎樣,那個孩子已經被你害死了。」
當裴鑰再次看向安久時,朦朧的月色下,他恍惚看到安久眼底一片朦朧不清的水光,但也只是一瞬間,安久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屋頂。
裴鑰忽然後悔說那句話了,那個死去的孩子縱使是他裴鑰一輩子的痛,他也沒有必要將這種痛化成恨一遍遍的發泄在安久身上,更何況事到如今他已受夠了自己跟安久之間這樣冷戰...
連著幾天安久沒再主動跟裴鑰說一句話,每次裴鑰下班回來,安久便將孩子交給裴鑰,然後獨自回房間,裴鑰幾次想打破這種氛圍,可始終找不到什麼話題可以開腔。
安久的後頸腺體早已完全恢復,身上也早沒了他裴鑰一丁半點的信息素氣息,陌生嶄新的仿佛從來被他裴鑰擁有過。
這樣的日子裴鑰只覺得心煩意燥,連日來備受折磨的感受告訴他,這個ZX系Omega依然是扎在他肉里的一根刺,他這輩子已經無法僅靠意志去忽視他的存在了。
這天,裴鑰推了全部工作,準備在家好好陪陪兒子。
原以為這也是一個跟安久單獨相處的機會,裴鑰心裡也盤算著以陪孩子作為藉口,讓安久再留幾個月,但安久卻提出想出去給小裴旭買些衣物。
「他還缺衣服穿?他那掛滿小衣服的衣帽間都快趕上我衣帽間三個大了。」
「裴旭長的快,衣服更換的也快。」安久蹲在裴旭跟前,一邊溫柔的為裴旭整理領口,一邊道,「離開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看他,我想這次給他多買幾身,畢竟也沒什麼其他事是我能為他做的。」
裴鑰垂在身側的手掌不自覺的握緊又鬆開,臉色發冷,道:「終於要走了?」
安久正寵溺的撫摸著兒子的腦袋,並沒有轉頭去看裴鑰,淡淡的嗯了一聲:「小裴旭也到斷奶的時候了,我也規劃好了以後的去處和生活,沒理由繼續留在這裡。」
「夏灃給你介紹的Alpha你不考慮了?」
安久站起身,並沒有直接回答裴鑰的問題,而是看著裴鑰認真的說道:「你日後再婚,和別的Omega有了孩子,如果你對小裴旭有任何厭煩,我希望你第一時間聯繫我,我可以隨時回來帶他走,如果你和你的Omega讓裴旭受一點委屈,我一定不會...」
說到最後,安久頓了幾秒,最後還是沒有把狠話繼續說完,他知道現如今的裴鑰不會受任何威脅,並且他也不覺在照顧孩子成長這件事上,自己比裴鑰更有道德審判權...他算怎樣的父親呢,懷孕時沒有給孩子足夠的愛,生產後也給予不了充足的陪伴,現在又在這裝模作樣有什麼意義。
「一定不會什麼?」裴鑰冷笑了聲,「你覺得你比我更愛這個孩子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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