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有人一定要對誰好的...」
「可你...」安久垂下頭,終還是沒有控制住,淚水緩緩滴落在地上,「為什麼要騙我,你可以把我關起來,可以強制剖走我的心臟,為什麼要讓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於你而言究竟是什麼......」
一直到凌晨,天蒙蒙亮,安久回到了別墅。
裴鑰站在臥室窗口,面色陰沉的看著不遠處進大門安久,從昨晚安久一聲不吭的失蹤開始,他便命人開始全城搜找,他知道信息素逐漸恢復狀態後,輕易沒人動得了安久,所以第一想到的便是這個Omega會不會想不開了。
如果真去尋死的話...
他一夜沒有睡,胸口堵塞呼吸不暢,昨夜他去了嚴墨清生前那棟別墅,甚至派人去秘密監督了賀知鄰,最後的最後下屬來報,安久一直待在嚴墨清的墓地里。
他當時沒有讓人去驚擾安久,只讓兩個Beta遠遠的盯著,自己在臥房內也生生熬到了天亮,不過這半夜也讓他更加清醒,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做到完全放下安久,這讓更加厭惡自己的軟弱和下賤,也更厭惡這個依然能操控他情緒的Omega。
越無法控制,越想儘早擺脫這段令他作嘔的婚姻和感情。
越早越好...
安久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干,看上去皺巴巴的,面上更沒有一絲血色,頭髮也亂糟糟的沒一點形象。
傭人上前關心,安久耷拉著無神的眼睛一言不發,行屍般拖著步子朝著房間走去。
萄果看到安久死灰般的臉色,嚇的不輕,一邊為安久捋凌亂的頭髮,一邊為安久擦拭臉上的泥水漬,快要哭了似的問:「阿久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不要嚇我阿久...」
「我沒事,我只是需要休息。」
安久聲音虛浮,輕輕撥開萄果的手,繼續朝房間走去。
萄果自然不放心,一路跟安久進了房間,他摸到安久的手冰涼,身上好似沒有一點溫度,他見安久不管不顧的就要往床上倒,硬拽著安久朝浴室去。
「阿久你這樣不行,你得洗個熱水澡。」
雖然以安久的體質不會生病,可這樣沮喪無魂的安久,對萄果來說比生病了還要可怕。
安久被萄果強行拽進浴室,仿佛一部鏽鈍的機器,萄果撥一下才會機械的動一下。
萄果幫安久脫下衣服,打開溫熱的水澆在安久冰涼的身體上。
「阿久你到底怎麼了?」萄果看著安久頹廢的模樣,難受的想哭,「你別嚇我,我只有你了。」
萄果也真的抽抽噎噎的哭了,安久這才抬起頭,緩慢的抬手撫摸著萄果濕潤的眼底,聲音沙啞:「我沒事的,別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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