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實又諷刺。
草草沖了把澡,裴鑰穿著白色浴袍靠在廚房門口,點了根煙含在嘴裡,一手放在腋下, 好整以暇的看著裡面忙著切菜的Omega。
男人像監工的奴隸主, 不聲不響卻震懾感十足, 安久只能扮演一個勤勞的小奴隸,手上動作不敢有絲毫懈怠, 先前洗好放在一旁, 準備做飯時偷著吃的葡萄, 此刻也一顆不敢動。
「剛跟我在一起時,你也是這樣殷勤。」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香菸,裊裊煙霧為那雙狹長的鳳眸染上一絲朦朧的恍然, 最終自嘲的冷諷道,「那時你想的是救嚴墨清,現在想的,是保住嚴墨清的孩子。」
安久神經不自覺的緊繃。
又開始了,明明在回來時的路上看上去心情已經好起來了。
端起剛洗乾淨的魚,安久轉身小心翼翼的問裴鑰:「晚上最好吃的清淡一點,所以清蒸可以嗎。」
男人充耳不聞。
「我聽說孕期Omega沒有Alpha信息素安撫,會很痛苦,所以你現在每時每刻應該都感到很煎熬吧。」男人垂眸抖了抖指尖的菸灰,緩緩道,「這又何必,就算你最後順利把孩子生下來,沒有Alpha父親的信息素陪伴,他容易體弱多病,萬一跟你一樣長著貓耳朵和尾巴,成長過程中得承受多少風險,這些你想過嗎?」
安久抿唇,半晌轉頭又問道:「番茄湯還是蘑菇湯?」
裴鑰臉上一下沒了耐心:「再轉移話題試試。」
垂下眸,安久低聲道:「我可以提取自己的腺體素養他長大,他不會體弱也不會生病的。」
「提取自己的腺體素?」裴鑰嘴角搐動著冷笑了下,死死盯著眼前這個Omega,「為了這個野種,你真的連自己都不在乎了。」
感受到男人莫名的怒火,安久沒敢再說話,更不敢轉頭與男人對視,他對這個男人叫自己寶寶野種已經麻木了,他並不會憤怒,只習慣性的一耳進一耳出。
這種處境下,言語的殺傷力對他來說是最微不足道的。
終於將晚餐一一端上桌,安久解下圍裙,剛在餐桌前坐下,聽到對面的男人淡聲道:「給我剝蝦。」
安久咽了咽口水,只能放下筷子戴上手套。
對幾道小菜分各挑剔了一幾句,男人夾起剝好的鮮嫩蝦仁放進嘴裡,目光也沒抬,淡漠道:「下午路走太多,吃完放水給我泡腳,然後給我揉揉腿。」
安久低低「嗯」了一聲,蝦全部剝完了才摘下一次性手套埋頭吃飯。
孕期胃口大吃的多,所以這頓安久菜做的份量很足,看著是為這個傲慢的Alpha精心準備的,但更多其實是自己想吃。
裴鑰就見安久大口吃菜,一筷子就夾走了大半鮮嫩的魚腹,吃著舔了舔嘴唇,除了剝好的蝦沒敢動,其餘都被捲走大半。
看樣子似乎還是顧忌著他在場,要不然他懷疑這個Omega能直接拿起盤子往嘴裡掃,他本來不是很餓,結果硬生生把自己看出了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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