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病房門被推開,萄果撲在安久病床邊,哭的稀里嘩啦:「對不起阿久,我又把你弄丟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聒噪的聲音聽的裴鑰不耐煩的皺起眉:「他還沒死,你嚎什麼喪。」
萄果才注意到床另一邊坐著個人,抹了抹眼淚定睛看過去,抽噎著道:「阿久是我的命,我關心他還不行嗎。」
萄果的突然出現打亂了裴鑰全部思緒,裴鑰也沒心情繼續待下去,臉色陰沉的站起身,繞過床大步離去。
剛出病房門,裴鑰就看到門外等自己的沈湛。
兩人一併走在走廊上。
「你不要怪小賀。」沈湛臉色複雜道,「事發突然,你給他下那樣的命令,他怎麼可能反應的過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計較,但也不再需要他。」裴鑰冷道,「讓他滾。」
「小賀他年輕,腦子裡除了治病救人沒有其他的彎彎繞繞,你不如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想的。」沈湛微微壓低聲音,「安久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裴鑰忽然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牆上,這反應至少讓沈湛確認,孩子的確不是他裴鑰的,也讓之前他所不理解的那些事得到了解釋。
然而緊隨而來的是更大的疑惑,在沈湛看來,裴鑰能容忍這個孩子存留這麼久簡直是個奇蹟。
除非他早已不把ZX系Omega當一種純粹的資源看待...
裴鑰背靠著牆壁,手用力揉著眉心,並沒有回答沈湛的問題,然而沈湛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因為他還記得安久曾經為了救一個人,在裴鑰身邊潛伏了半年,為的就是用裴鑰的命去換那個人的命,而如今安久又如此珍愛肚子的孩子,所以...
沈湛並沒有點破,而是淡淡道:「沒有孩子生父的信息素在孕期做安撫,孩子順利降生的概率只有不到六成,他現在才兩個月,從第三個月開始,他將度日如年,一點磕碰都能讓他失去這個孩子。」
裴鑰這才轉頭看向沈湛,但臉上的陰鷙和煩躁並非消失多少,而是蹙眉道:「度日如年?那野種會把他折磨到這種程度?」
沈湛沒有回答,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平靜的問:「你喜歡上那個ZX系Omega了,對嗎?」
裴鑰沒有猶豫:「你覺得可能嗎?」
「那你為什麼不敢強行拿掉這個孩子?以及你先前在急救室門口問我關於腺體標記一事,說的難道不是你跟安久?」
「......」
沈湛深深迂了口氣,輕聲道:「近水樓台先得月,更何況你最大的情敵已經不在了,對安久是狠心還是深情,你最好只堅定一種,如果迴避深情也下不了狠心,最後可能得不償失。」
寂靜的深夜,萄果趴在安久床邊昏昏欲睡。
裴鑰輕腳進入病房,拎著萄果後頸的衣服,像拎小雞崽一樣將他扔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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