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予跟在母親身後充當助的身份，見過一個又一個Pauline高層的時候，腦袋都是懵的。

所以……這關係怎麼搭上的？

Pauline如今的設計總監是Leo Pauline，四十多歲的F國男人成熟健談，全程用F國語和梁藝妍相談甚歡，梁承予沒學過F國語，全程聽得雲裡霧裡。

「www.loushuwu.ccwww.loushuwu.ccuse.」

（我看到了我晦澀難懂的東方繆斯）

梁藝妍看了眼兒子，繼續用F國語說：「事實上，他並不是長得很傳統的東方面孔。」

尤其是那對在陽光下會泛出藍灰色的眼睛。

Leo：「是的，真不可思議。」但這才讓人更有創作的谷欠望。

梁藝妍笑了笑，她是商人，也是設計師，當然明白Leo在想什麼。

看得出來雙方就這次合作談了好久，這一次見面也只不過是為了作最後的決策，簽訂書面合同。由於Pauline的地位擺在那裡，自然而然是弱勢的一方特意飛落到F國。

會議室的投屏一直開著，助們進進出出，秘書們在鍵盤或者紙頁上忙碌。

終於在天黑之前，持續了一天半的商談終於結束，雙方領導在厚厚的文件上籤上自己名字。

「Zephyr。」梁藝妍轉向兒子。

「簽名。」

梁承予：「？」

他當了一天半助，因為不懂F國語，乾的是端茶倒水遞文件的活兒，已經心安得地把自己當初老媽薅來當免費勞動力的了。

沒想到他還要簽字啊？

話說真不是他媽要給他簽的賣-身-契吧？

梁承予忐忑簽了名，抬頭看見Pauline那個設計總監Leo在朝自己笑，他撐著下巴，一雙灰藍色的眼睛裡帶著些許迷戀的興致。

梁承予：「……」

他真的挺害怕的說實話。

從Pauline大樓出來，梁承予蹭到老媽身邊，摸了摸下巴說：「您可別不是把我賣了吧？」

梁藝妍嗤笑一聲：「是啊，賣了不少錢呢。」

但她還是和兒子解釋：「Pauline&Oiseau這個系列只是初步定了下來，但還沒有成衣——你明白什麼意思嗎，它還只是一個名字，甚至在它第一件成衣出現在秀展之前，官網都不會找到它的名字。」

梁承予愣了一下。

「那它的設計師是誰？」他站定在原地問。

梁藝妍：「我，還有Leo。」

「我簽的是什麼？」

「P&O系列的代言。」

「我靠。」梁承予瞳孔大地震。

「我什麼level啊？您還不如說把我賣了。」

梁藝妍嘴角微微上揚，說他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