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南喬以為這個人什麼都不會再說時,陸平舟才開口。
「南醫生,我病了,你能給我分析一下是什麼病嗎?」
平靜如水的語氣,就好像當初在木城鎮,陸平舟將他帶到自己座位,指著自己的心,說某個人藏在了那裡一樣的語氣。
南喬只覺得鼻頭髮酸,眼睛裡熱熱的,卻是沒有說一句話。
「我對不起一個人,明明很愛他,卻要丟下他,我深知我錯得太離譜,可是我卻依舊不能回頭,我有自己必須去做的事,即使所有人都不解,所以我只能反反覆覆心痛,就像不能呼吸一樣。」
「我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能告訴我,我要吃什麼藥,才可以緩解這樣的病症呢?」
水晶球的音樂聲使得這樣的告別更加悲切,似乎某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南喬沒有動作,只是顫抖著聲音回答他:「那就別回頭,直到你覺得自己無堅不摧。」
電話那頭安靜了許久以後,陸平舟才輕笑了一聲。
他說:「暫且忘了我吧。」
列車隨著語音播報慢慢啟動,窗外的景象開始往後飄去,帶著所有的愛與愁,悲與痛,就這樣朝著遠方行駛。
坐在陸平舟前座的一個小女孩透過座位縫隙天真單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扭頭對自己的媽媽說:「媽媽,那個叔叔吃雞蛋吃哭了,是不是雞蛋不好吃?」
女孩的媽媽扭頭看了一眼,輕聲訓誡:「別討論別人,可能叔叔有什麼煩心事。」
女孩不死心,探出腦袋,對著陸平舟問:「叔叔,你為什麼哭呀?」
陸平舟咽下乾巴巴的雞蛋,狠狠地抹了把眼淚,抬起頭倒是露出一個苦笑,一邊哭一邊說:「因為雞蛋好辣,我吃不了辣。」
女孩不動了,她盯著白白的蛋皮,可能不太解,雞蛋為什麼會很辣。
十月末,晚夏,陸平舟離開了生活二十多年的雲中市,去了遙遠的西部,開始了他新的人生。
***
幾個月後,由東升集團牽頭打造的西部扶持計劃—沙漠綠洲景點建設項目正式啟動。
此項目受到雲中市市長的大力扶持,成為近幾年雲中市向西部開展建設業務的領頭羊,所以作為此次項目的負責人之一的陸平舟自然承擔起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剛開始的陸平舟胸腔有著一股熱血,大有做到【不收復大漠不復還】的架勢,所以一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貧瘠之地,他便帶領手底下的人大刀闊斧地干,整天加班加點,廢寢忘食,幹得所有人怨氣滿滿都沒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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