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斐倚在書房門口，雙手抱胸靜靜地看著他。眼前的謝言玉，仿佛穿上一層堅不可摧的外殼，將所有的疲憊與柔軟藏得無影無蹤。可他卻知道，這個人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無懈可擊。

「言玉。」楚予斐輕聲開口，語氣帶著慣有的慵懶。

「進來就坐下。」謝言玉頭也不抬，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

楚予斐笑了笑，隨意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數據上。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這些東西，真的全是紀清的手筆？」

「部分是她的，部分則是她背後團隊的痕跡。」謝言玉指尖在觸控板上滑動，眼神專注，「光環實驗的設計邏輯，絕對不是她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這麼說，她只是個棋子？」楚予斐挑眉，語氣中多了一絲冷意。

「很可能。」謝言玉點點頭，「但她的存在意義不容小覷。這個實驗的核心設計，本質上是圍繞著我展開的，如果我們無法解析她背後的意圖，未來可能會出現更大的隱患。」

「核心設計是圍繞你？」楚予斐微微靠近，目光緊鎖在謝言玉臉上，「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你能想到的，幾乎都試過了。」謝言玉將一份文件夾拖入解壓程序，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別人的事情，「從行為模式的干預到環境效應的引導，再到數據分析中的心暗示，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我失控。」

「失控？」楚予斐的聲音低了幾分，眼神里多了一抹危險，「她成功了嗎？」

「沒有。」謝言玉語氣冷靜，視線始終落在屏幕上，「但她的確做到了影響我周圍的環境和人。我能察覺到的部分已經儘量規避，但難保沒有更隱秘的操作。」

楚予斐聽著，眼神漸漸變得深沉。他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她既然影響不了你，為什麼還能讓你花這麼多精力？」

「因為她知道，影響不了我，就去影響我身邊的人。」謝言玉合上筆記本，靠在椅背上，眉頭微蹙，「這種模式，殺傷力比直接針對我更強。」

楚予斐沒有立刻回應，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到謝言玉身旁，單膝跪在他身邊，抬眼看著他：「言玉，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

「告訴你做什麼？」謝言玉垂下眼帘，語氣冷淡，「你也解決不了這些問題。」

「誰說我解決不了？」楚予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執拗，他伸手握住謝言玉的手腕，眼神堅定，「這些事，交給我來處。你只需要專注你該做的事，其他的，我來清。」

「你有這個能力？」謝言玉挑眉，語氣裡帶著一絲試探。

「當然。」楚予斐唇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到。」

謝言玉微微一愣，隨即垂下眼帘，將手從他手中抽回，聲音低沉：「別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那你呢？」楚予斐站起身，雙手撐在椅背上，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低啞，「你這麼拼命，是不是也把一切都壓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