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別墅內的燈光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安靜得只能聽見秒針的滴答聲。謝言玉靠在書房的椅背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手機，眉頭微蹙。他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腦海中一片混亂。

紀清的話與那條匿名簡訊交織在一起，讓他本就緊繃的神經更加敏感。但即便如此，他的智依然告訴自己，不論光環實驗的真相有多複雜，紀清都不值得信任。相比之下，楚予斐儘管行事瘋狂，卻從未真正傷害過他。甚至，可以說，那個男人曾為他付出過太多。

他的思緒忍不住飄回到那次楚予斐捨命相救的畫面。槍聲、血跡、楚予斐近乎虛弱的笑容……那些片段如同針尖般刺入他的記憶，讓他內心深處泛起一陣漣漪。

「我捨命救你，不是為了聽你質疑我的用心。」

那時的楚予斐，臉色蒼白，語氣卻一如既往的篤定。他用一種幾近執拗的目光看著自己，仿佛在等待某種認同。而當時的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說不出口，只能選擇沉默？

謝言玉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手機屏幕上，心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了一口氣，翻開通訊錄，指尖停留在楚予斐的名字上，卻遲遲沒有撥出。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書房的門被推開，楚予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懶散卻又帶著慣有的侵略性。他站在門框上，抱著胳膊，眼神帶著一絲探究：「這麼晚了還不睡，是在想我嗎？」

謝言玉抬起頭，目光冷淡地看著他：「你怎麼還沒睡？」

楚予斐邁步走進書房，隨意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還沒睡，我怎麼敢睡？」

謝言玉微微皺眉，語氣透著隱忍的冷意：「楚予斐，別說廢話。紀清今晚的出現和你有關嗎？」

楚予斐的眼神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他撐著下巴，笑得不以為然：「你覺得呢？紀清那個女人，從來都只想著自己，她的每一步行動都沒有那麼簡單。」

「那麼光環實驗呢？」謝言玉的語氣更冷，「你也在繼續研究，是不是？」

楚予斐聞言，笑容漸漸收斂。他靠在椅背上，目光直視著謝言玉，聲音低沉：「是，我確實在研究光環實驗，但不是你想的那樣。紀清的實驗本質是控制，而我只是想破解那些控制，讓你不再受制於人。」

謝言玉沉默片刻，目光複雜地看著他：「楚予斐，你是不是覺得，光環實驗是我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楚予斐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是障礙，是契機。言玉，你自己也知道，無論有沒有光環實驗，你對我都無法徹底冷漠。」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謝言玉內心深處的某個點，讓他下意識地避開了楚予斐的目光。他緩緩站起身，語氣冷淡：「你想多了。早點休息吧，我不想再聽這些無聊的假設。」

楚予斐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謝言玉面前。他靠近了一步，聲音低啞而溫柔：「無聊嗎？那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的抗拒里藏著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