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我不會太過分。」楚予斐微微一笑，語氣低柔中透著一絲探究，「我只是想知道，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是不是因為某些……外力因素。」

謝言玉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但很快恢復平靜：「外力？」

楚予斐的目光直視著他，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複雜情緒：「比如紀清的實驗，或者……某種強加的情感。」

謝言玉的手指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冷峻的神色。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移開目光，聲音低沉：「你總喜歡問這種問題，意義是什麼？」

楚予斐的笑意微微斂去，目光中帶著一絲探尋：「意義在於，我想知道，這份感情是真是假。」

謝言玉的手輕輕握緊椅子的扶手，片刻後低聲說道：「如果是真的呢？」

楚予斐的眼神亮了一瞬，隨即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那我就更沒有由放過你了。」

謝言玉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但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讓清晨的陽光灑進病房。柔和的光線驅散了房間裡的陰霾，卻沒能讓他的眉頭舒展開。

午後的陽光灑在花園裡，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謝言玉推著楚予斐的輪椅，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緩緩行走。楚予斐的臉上帶著一抹淺笑，目光一直追隨著謝言玉的側臉。

「這裡的陽光不錯。」他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幾分輕鬆，「可惜，能陪我曬太陽的人總是這麼冷冰冰的。」

謝言玉沒有接話，只是停下腳步，將輪椅調到一個陽光更充足的位置。他的動作一如既往地利落，卻沒有多餘的溫情流露。

楚予斐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言玉，你知道嗎？你越是這樣，我越想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想多了。」謝言玉的聲音低沉，目光冷靜，「我心裡在想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楚予斐低聲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你總是這樣，把自己藏得太深，生怕被人看透。但我總覺得，我已經看到了一點。」

謝言玉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透著淡淡的無奈：「你要是有力氣說這些廢話，不如想想怎麼早點站起來。」

楚予斐的笑容沒有減退，反而更深了一些：「我早就站起來了，只是你還不肯讓我走近。」

謝言玉的目光微微閃動，隨即恢復平靜。他推著輪椅轉身，低聲說道：「別再試探了，沒意義。」

夜晚，病房裡安靜下來。謝言玉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楚予斐半躺在床上，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他的臉上。

「言玉。」楚予斐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柔和。

謝言玉睜開眼，看向他，眉頭微皺：「怎麼又不睡？」

楚予斐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眼神中透著一絲認真：「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會不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