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謝言玉抵達楚氏總部。接待人員將他帶進了專門的會客廳，個房間布置得簡潔而精緻，透著楚予斐一貫的風格。

不多時，楚予斐推門而入。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面帶淡笑，「謝總，久等了。」

「你倒是客氣。」謝言玉冷冷看著他，抬手將那份文件放在桌上，「這就是你所謂的合作態度？」

楚予斐微微挑眉，走到桌邊拿起文件，隨意翻看了兩眼，然後抬起頭，笑得雲淡風輕：「謝總，這可不是我的風格。」

「郵件是從楚氏的網絡發出的。」謝言玉直截了當地說道，目光如刀。

「那也可能是某個技術部的倒霉員工誤點了什麼連結。」楚予斐將文件輕輕放回桌上，眼神里多了一絲戲謔，「謝總，你這麼聰明，難道會被這種小伎倆牽著走？」

謝言玉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謝總，做人要放輕鬆。」楚予斐忽然靠近一步，語氣帶著幾分揶揄，「不過你這麼關心紀清，倒是讓我意外。你對她的信任，真的足夠牢固嗎？」

謝言玉沒有回答，只是後退半步，聲音冷靜卻危險：「楚予斐，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威脅？」楚予斐輕笑著搖頭，「不，我只是提醒你，有時候真相未必是你想看到的。」

第4章 精心布置的戲局

謝言玉離開楚氏總部後，夜色已深。車窗外的霓虹燈在窗玻璃上划過斑駁的光影，他半靠在座椅上，眉心微蹙。舉報信的內容和楚予斐的話一遍遍在他腦海里回放。

「你對她的信任，真的足夠牢固嗎？」

他的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目光掃過放在旁邊的公文包。那封舉報信被收在其中，像一枚隱隱作痛的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封信不僅僅是挑釁，更可能是某場深謀遠慮的試探。

汽車緩緩駛入別墅區，停在熟悉的門前。他推開車門，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讓他微微清醒。他解開西裝外套的紐扣，略顯疲憊地走進屋內，順手拉開領帶，將它隨意地丟在沙發上。

屋子一片寂靜，只有牆上鐘錶的滴答聲偶爾打破安靜。他站在客廳中央，稍稍鬆了松襯衫的領口，喉結隨著呼吸微微上下起伏。走到酒櫃前，他隨手取出一瓶紅酒，倒了半杯，捏著杯腳緩緩轉動。

他抬起頭，透過落地窗望向遠處的城市燈火。那些亮光模糊而溫暖，卻無法驅散他內心那道隱約的陰影。正當他陷入思索時，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紀清的名字跳動在屏幕上，他下意識地接通了電話。

「言玉，你忙完了嗎？」電話那頭，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帶著讓人安心的暖意。

「剛到家。」他的聲音低沉，卻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最近公司是不是很忙？我聽說年底沖業績很辛苦。」她語氣里透著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