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白清淮說,「爸爸現在還每月給我零花錢的,只是我都存起來了。媽媽性情如此,也不是對你有偏見。」
祁復點頭。
每個家庭有相應的相處模式,他的惡意揣測有些過分。
好在白清淮沒有生氣,還耐心地同他解釋。
白清淮真好。
白清淮提醒他:「你頭髮還是濕的,快吹頭髮吧。」
祁復:「沒找到吹風機。」
「我看看。」白清淮去浴室翻找,沒有找到吹風機,「我去問問方姨,她應該還沒睡。」
白清淮沿著扶梯往樓下走,方姨就住在一樓,但底下傳來了白見山和蘭瀟的聲音,聽到「祁復」的名字,他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白見山:「祁復送你手鐲,你收下便是了,不戴放著也挺好的,畢竟是他的一份心意對不對?你喜歡手串,我給你買就好了啊,沒必要對他說那樣的話。」
蘭瀟:「在怪我?」
「不是怪你,只是我們現在還需要倚仗祁家,關係還是不要弄僵了。」白見山說,「不過我看祁復確實很喜歡清淮,估計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白見山:「看見他們倆相處得這麼融洽,我是打心眼裡高興。」
蘭瀟:「你是又想要祁家融資,但為了利益賣兒子聽上去太難聽,所以希望他們兩情相悅,好擺脫心裡的負罪感。」
白見山聲音隱約帶了怒意:「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你和我夫妻這麼多年,在我面前不需要隱瞞什麼。」蘭瀟的情緒也有了起伏,「我比你更卑鄙更悲哀,我好矛盾,我知道當年小琢出事,清淮也很痛苦,知道他這麼多年也過得不容易,希望他幸福,他和祁復要結婚的消息確認下來,我好幾晚睡不著覺,夢到以前的場景,那時候他剛分化,我想到他未來會和一個Alpha成家,都會捨不得,想要他慢點長大,會想無論他將來找什麼樣的Alpha,我們都是他的底氣。」
蘭瀟:「可是祁家有權有勢,祁復不是等閒之輩,他和清淮也不是自由戀愛,他會對清淮好嗎?如果他對清淮不好,我們竟然也沒什麼辦法。」
「看到祁復看他的眼神,我知道我多慮了。見他幸福,我又會情不自禁地想,他憑什麼這麼幸福?」
「小琢呢,他連命都沒有了,他不會幸福,也不會痛苦,他長眠在墓地,孤零零的一個人。」
「如果小琢還在,和祁復結婚的可能就不是他了。」
白清淮聽不下去了,他血色褪去,手腳冰冷,胸口仿佛堵著什麼東西,連呼吸都變得不暢,視線逐漸模糊,他睜大眼睛,一滴淚還是奪出眼眶,灼熱到刺痛。
他從來沒想到搶任何人的東西,卻像是偷走了他弟弟的人生。
蘭瀟和白見山怎麼怪他怨他都是應該的。可親耳聽到這番話,心卻仿佛被一隻手捏住,泛起綿密的疼。
傷疤被揭開觸碰到空氣的剎那,他知道結了痂不代表能夠癒合,但他只能假裝無事,來換取暫時或者永久的表象平和。
他放輕了步子,慢慢地挪動回樓上,站在走廊邊消化了許久,收拾好情緒,強迫自己終止思考,告訴自己就當作沒聽見。推開臥室的門,對上祁復的眼睛,他覺得自己似乎忘了點什麼。
「怎麼去這麼久?」祁復見白清淮兩手空空,問道,「方姨已經睡了?」
白清淮精神恍惚,過了兩秒才回神:「……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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