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霽這下真頭疼了,把胳膊伸過去,「要不你打我一下吧?」
江嶼看著簡訊上的內容,睫毛顫了顫,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釋然。
宋風霽特意提到陸家,好像是誤會了他的態度,
他一瞬間聯想到昨晚在浴室格外瘋狂的陸靳臣,直到現在,他身上還有些不太舒服。
可事實上,他並不是因為這個簡訊提出分手。
換句話說,只要他還愛著陸靳臣,就算陸家逼他分手他也不會妥協。
清冷溫柔的外表下是又倔又不肯服輸的脾氣。
「道歉我接受了。」少年掀開眼皮,語調有些冷漠,「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跟我道歉。」
宋風霽鬆了一口氣,聞言小心翼翼地問:「陸靳臣跟你說過婚約的事嗎?」
江嶼一愣,心口恍然間湧上來些許窒息,襯得臉色都白了,「沒有。」
宋風霽怕他誤會,急忙說:「不過你別擔心,婚約前不久已經取消了。」
「宋家跟陸家是世交,我母親和沈阿姨是好閨蜜,婚約是從懷孕時就定下來的娃娃親,存在了二十多年。」他神色有些無奈,「於兩家而言,這不只是一個婚約,更是維繫兩家關係往來的核心。」
「哪怕小清和陸靳臣明確表示過取消,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說到底,這紙婚書牽扯到了太多利益,沒有一方能輕易脫身。
陸家兩位長輩再疼孩子,也會被輕飄飄的一句「你們難道忘記阿挽說過的話了嗎?」給打回去。
阿挽是他的母親,也是宋老爺子的唯一一任夫人。
她誕下宋時清不久後便撒手人寰,死之前留下了這張婚約。
其分量可想而知。
陸家早年曾受到過宋老爺子的恩惠,在他面前發過毒誓,不管如何婚約一定得維繫。
犧牲一個人的感情,便可以為自己的家族換來後世的安寧,何樂而不為?
宋老爺子是個迂腐自私的人,不然霍庭儒也不會至今都踏不進去家門。
不然也不會犧牲自己唯一的女兒來換取商業大廈的永不倒傾。
更惶恐的是,他居然犯了跟他爹一樣的錯誤。
宋風霽真的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瞧瞧自己做了什麼混帳事,居然把過錯加重到一個少年身上。
有什麼臉面站在這裡?
屋內的氣氛格外沉重,漆黑長空濃稠黯淡,幾乎看不到一顆星星。
江嶼眨眨眼,在心裡消化完這件事後,眼底的情緒無聲變化,抬眸說:「我知道了。」
宋風霽苦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頭一次體會到了語言的貧瘠蒼白。
少年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沉默片刻說:「你不用自責,我不會因為一個簡訊離開陸靳臣。」
宋風霽腦海中時刻緊繃的弦緩緩放鬆,掐著眉心吐出一口濁氣,「那就好。」
不過沒等他放鬆太長時間,手機上霍庭儒的簡訊仿佛一個棒槌將他一下子打懵了。
【老爺子讓我去非洲當幾天監工,你乖乖在國內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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