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陳山潤攥著他的訂婚戒指,窗戶沒關,冷風吹進來,咳嗽一聲,喉間帶上血腥味,他緩了緩,胸口像個破風箱似的,喘氣不止。
顧雨崇眉頭擰著結,緊張地對視。
陳山潤明顯感覺到他不排斥自己,眼神深沉,和十六歲那晚如出一轍。
可顧雨崇為什麼要結婚,誰在逼他,這又不是上個世紀,男人到了年紀就就要成家立業。
戒指在手裡捂的發燙,陳山潤想還給他,伸手的瞬間,顧雨崇轉過身,朝新娘走去。
陳山潤指尖瑟縮的一下,自私地想藏起戒指,不讓他結婚。
鼻尖傳來百合香水味,陳山潤不喜這味,低頭,他和顧雨崇的影子之間隔著一道透明的網,抬頭才發現是白拾的頭紗。
白拾掀開帘子,愣了半秒,在腦海里搜索陳山潤這張臉,隨後伸出手,越過顧雨崇,打招呼道:「你好呀,陳先生,沒想到在這遇見你。」
「你好。」陳山潤藏起戒指,短暫握了下手。
白拾似乎沒發現空氣中的異常,瞥了眼顧雨崇,道:「你也真是,我剛喊你那麼多聲,為什麼不回答?」
「沒聽見。」顧雨崇兩手插兜,躲在簾下的陰影里,偷瞄陳山潤。
「成,下次出門我帶個喇叭。」白拾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偏過頭,笑眯眯地問陳山潤:「陳先生,最近復健的怎麼樣,身體各項指標還正常吧。」
「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顧雨崇聽到他說沒事,鬆了口氣,肩膀微微低垂。白拾扯了下他袖子,「收斂點吧,攝像頭還拍著,我不想今晚被叫到老宅。」
顧雨崇臉色微變,走到吊燈下,握住白拾的手,十指相扣。
陳山潤胸口發悶,未曾想過顧雨崇會當著自己的面牽別人的手。
他眨了眨眼,帽子,深灰色衛衣,雨漬斑駁,像淚痕。白拾救過自己命,恨她,他做不出來,但看著他們緊貼的掌心,鼻尖發酸,像得了重感冒。
白拾靠在顧雨崇肩頭,無奈道:「原本想請你吃飯,但試婚紗忽然提前,今兒飯估計吃不成了,要不過兩天你來我公司,我請你喝咖啡?」
陳山潤點頭,剛剛在門帘後還想把顧雨崇藏起來,現在看到救命恩人,整個人像走進了迷宮,找不到情緒的出口,只能愣愣地聽她說話。
「那成,我找人送你去酒店。」白拾喊侍者拿來手機,發著簡訊道:「倫敦的秋天很漂亮,你可以等晴天去海德公園逛逛。」
簡訊很快響了,她愣了半秒,甩開顧雨崇,朝窗外招了招手,絲毫未提給陳山潤訂這麼早的票的原因。
顧雨崇跟到窗口,瞥見樓下的賓利車,貼在白拾耳邊,原話奉還:「收斂點,我也不想回老宅。」
「切。」白拾看著他,笑裡藏刀,關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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