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雨沉默片刻,道:「好,我幫你,再聯繫。」
*
時間轉得飛快,七天假期一溜煙從眼前跑過。
沈輕帆一邊忙著備課,一邊準備開庭。劉蓄那邊不知為何,突然就鬆口認罪,他有聽說是換了個律師。
他暫且無心關心那個律師的來歷,一是這場杖他有志在必得的決心,二是他還需要準備母親的葬禮。
鄒雁杳的葬禮辦得很簡單,因為記得她的人也不怎麼多了,沈輕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跪於棺前。
棺前,此生有最親近之人為她默哀足矣;棺中,她的殘骨已歸。
魂魄終得安息超度。
鄒沐光說:「姐姐,我們來帶你回家了。」
剛剛接到鄒雁杳的時候她都不敢看,更不敢相信那對殘破又黑黃的骨頭竟有過鮮活的生命。
紙錢迭成小山堆,點燃時,火苗高高竄起,熱浪撲到眾人懷裡。
仿佛是來自棺中人的回應。
期間沈輕帆接到沈泯的電話,沈泯的語氣嚴肅依舊:「沈輕帆我告訴過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得來參加你婆婆的生日吧?」
沈輕帆的聲音略顯疲憊與厭倦,他今天沒有力氣和沈泯對峙什麼,只說:「今天是媽媽的葬禮。」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良久對方才開口道:「鄒雁杳?你們找到她了?」
這句話不長,倒是有不可置信的意味。
沈輕帆說:「嗯,身為此生最後一任丈夫,你要來看看她嗎?」
句意是詢問,倒不如說語氣含著滿滿的諷刺。事情發生到現在為之,他從來沒有告知過沈泯,沈輕帆對他從未有過期待。
如今沈泯那邊卻是難得的平靜與深思,他道:「今天我沒有時間,走不開,不過我會隨禮,以表達對前妻的悼亡。」
沈輕帆冷笑,「你也配?」
沈泯自始至終都是如此。
晚上,他略微煩躁地翻到林昭昭發的朋友圈——一張四世同堂大合照。
沈泯的表情在微笑,扮演一位從不出錯的孝子,一家人笑得他晃眼,笑得他噁心。
不過是短短的七天,他卻感覺自己像過了七個月,調整好自己的所有情緒,以便講台前注視著他的學生不看出其中端倪。
幸好,上課的時候,他的黑眼圈已經明顯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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