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話,兩個粗壯婆子上來,將癱軟的櫻兒給拖了出去。
後來,袁瑤衣聽人再提起這件事,說是櫻兒的房裡搜出一方帕子,上頭繡著個「鐸」字。可見是對詹鐸生了心思,不然,一個極有分寸的婢子,怎麼可能冒失的將湯水灑到詹鐸身上?不過是引他注意而已。
當然,這些是後話。
眼下發生的這些事,詹鐸一語不發,只是站在盆架前泡手,好似身後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櫻兒拖出去以後,飯桌這邊很快打掃了乾淨。一個婆子給詹鐸拿了新衣,領著去隔間中換上。
等他出來重新坐去桌邊,方才的一切好似根本沒有發生,他還是繼續陪著疼愛他的祖母用晚膳。
所有人,臉上不敢表現出別的神情,只是規矩的做自己的本分。也許是這種事情在高門內常見,他們的眼中完全沒有驚訝。
而袁瑤衣心中卻受到衝擊,尤其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詹老夫人對詹鐸的那種維護。
便就像之前尤嬤嬤所講,任何不利於詹鐸的東西,詹老夫人都不允許存在。
坐在桌邊的祖孫倆用完飯食,接過婆子遞上的清茶,開始話家常。
「你整日事務這樣忙,今兒怎麼有空來念安堂了?」詹老夫人問,情緒穩定,並沒有因為櫻兒的事受影響。
詹鐸捏著茶盞,吹了吹,那清澈的茶湯便起了輕皺:「是有件事兒與祖母說,關於瑤衣的。」
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袁瑤衣看去飯桌那邊,心中驀的揪起。她有什麼事是他要和詹老夫人商議的?
對,只有一件。
果然,詹老夫人朝她看過來,隨後問詹鐸:「什麼事兒?」
詹鐸飲了半盞茶,道:「眼看年節了,瑤衣的那張文書,我想拿去衙門蓋上印子,將事情定下來。」
他一說完,袁瑤衣的心跟著一沉,正如她所想,他說的確是這件事。
她輕步走去他身後,伸手接過他手裡的空盞:「世子,這不合規矩。」
不等詹老夫人開口,她先一步說道。
這當然不合規矩,正經的新嫁娘沒進門,他先一步定下了妾侍的名分。他說不會讓她受委屈,可是這樣做,明擺著把她給架出來
更何況,這些她並不想要。
「瑤衣,你是怎麼想的?」詹老夫人沒回應詹鐸,而是問袁瑤衣。
袁瑤衣不急不慢,先給空盞斟了茶,而後送回詹鐸手邊。
「我沒t想什麼,只是覺得世子如今該注重朝廷的事務,於一些瑣事上無需分心。」她輕輕說著,眼帘微垂,「還有,當日世子帶我離開閎州,我心中只有感激,並沒有生別的奢望。」
她知道詹鐸在看她,可能依舊不在意她說了什麼。
「你這丫頭有感念之心,不錯。」詹老夫人道了聲。
袁瑤衣悄悄吸了一氣,接著道:「因為當時我若留在家中,八成是活不下去的。」
詹老夫人聽著,問道:「真是叫人心疼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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