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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小傷而已,他一個上過戰場廝殺的,沒那麼金貴。

袁瑤衣後知後覺自己無權去管詹鐸的事,可他的傷又被她給扯過,於是唇角一抿:「是真的,傷口沾水好的慢,尤其冬天,要是不小心凍傷,會留下病根兒。」

她說得認真,家中行醫,這些道理自然懂得。有些人就是覺得年輕力壯,對些小傷小痛不在意,等到老了一身病。

詹鐸瞧著那盆水,他一個男子不好從她手裡搶過來。不過也承認她的話是對的,小傷易好,凍傷卻難根除,雖然他並不是怕冷的人。

「就拿手巾把傷口周圍擦一擦吧,」袁瑤衣又道,然後把手巾浸濕,「尤其你的傷口不平整,更得注意。」

聽了她的話,詹鐸眉尾挑了下:「這不就是刀割了一下嗎?」

袁瑤衣擰著手巾,搖搖頭:「刀傷傷口平整,公子的傷是被竹片劃到的吧?」

這點她還是能看出來的,傷口處粗糙不平整,絕非利刃造成,定然是竹片、木片之類。

若說是鋒利的竹片,一般是獵人用來做陷阱,布置在坑底,獵物入坑後被直接刺死。在巨峰山中,就有不少這樣的陷阱。

詹鐸不語,看著手臂上的傷口,不知在想什麼。

見他如此,袁瑤衣便知自己說對了,她把濕手巾遞過去:「要真是竹片,公子最好查看下傷口裡是否有竹刺。」

詹鐸接了手巾,開始擦拭手臂。原先那些血污擦了去,露出肌理結實的小臂,卻也顯得那傷口格外猙獰。

「啪」,他把髒手巾往銅盆里一扔。余光中,少女還站在那兒,並沒有離去。

「這些讓重五回來收拾就好。」他道了聲,也算是讓她下去的意思。

袁瑤衣小小應了聲,手指指去他的手臂:「那裡有刺。」

聞言,詹鐸重又低頭看傷處。傷到的時候,他只是簡單包紮了下,確實不知道有沒有扎到刺,回來後也是諸多事務,沒再去管。

「這裡,」袁瑤衣走近去,在他的右手臂邊彎腰,「不仔細看找不到,加上你的傷口深,或許還沒察覺到它。該拔出來,不然會隨著傷口癒合,一起長進肉里去。」

這回,詹鐸看到了那刺,在傷口邊緣,混著血肉極難發現。

女子的纖細的手指湊近,幾乎要觸上他的手臂,帶著小心翼翼和仔細。

「我給你拔出來吧?」袁瑤衣開口,明亮的眼睛中帶著詢問。

詹鐸在這雙清澈的眼中看到自己影子,像是湖水倒映般:「你不怕?」

這樣血粼粼的傷口,要是詹家和周家的姑娘看了,怕有的都能嚇暈過去。

「不會,」袁瑤衣乾脆的回了聲,然後擼起自己的袖口,「小時候我也幫過祖父處理病人的傷口。」

她還記得自己的動作利索,祖父時常誇獎。只是後來慢慢長大,父母親便不讓她再拋頭露面。

見詹鐸的手臂仍搭在腿上沒動,袁瑤衣當他是答應,便從隨身香袋中取了一隻繡花針。她蹲下去,在詹鐸的腿邊,左手拖著他的手腕處做穩定,右手捏著針t。

她的手腕很細,看著一捏就會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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