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曹老抬舉我了,惠州沒有諸位同心協力,很難走到今天。待他日把朱州收回,再把地方官紳清查,還百姓安居樂業,那時候的南方才能真正強大。
「這些都離不開諸位的同舟共濟,還請諸君共勉。」
魯正男也有點小野心,說道:「南方到底不比中原沃野千里,那邊平原,最適宜耕種。」
陳皎笑道:「魯郎君當我不想嗎,可是中原的胡人悍勇無比,咱們這邊充其量只能算南蠻,且還四分五裂,各自為營。唯有先把南方統一起來,擰成一條繩,才能去逐鹿中原,這應是所有漢人的心之所願。」
曹士安道:「要打中原十二州可不容易,那邊的胡人兇殘無比,個個勇猛彪悍,皆是馬背上的好手。咱們惠州的騎兵甚少,若與他們抗衡,只怕不易。」
魯正男有一腔熱血,態度堅決道:「打不過也要打,中原是我們漢人的家鄉,這一代打不過總有下一代,只要漢人沒有絕種,就有重回故土的那一天。」
一直沒有說話的裴長秀聽得熱血沸騰,應道:「魯郎君說得極是,只要漢人沒有絕種,就不會屈服在胡人的屠刀之下。」
魯正男:「正是這個道理,我們這一代打不過,就下一代去打,輩輩代代總能回家。」
他們身上那股子不服輸的韌勁兒感染人心,亦或許對於華國兒女來說,那種不服輸是刻在血脈里的傳承。
當天晚上陳皎在魯家莊借宿,她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魯東榮了。
魯東榮瞧著這個年輕的女郎,想起當初她來慫恿自家孫子搞種糧培育的情形,心下不禁生出幾分感慨。
二人坐在屋檐下,各執麈尾扇驅趕蚊蟲。魯東榮年事已高,望著暗下來的天色,說道:「聽說朝廷里的高官被你們殺了個一二乾淨,何苦來哉?」
陳皎搖麈尾扇道:「這世道,鐵打的世家,流水一樣的天子,不殺乾淨,等著被那些世家擺弄嗎?」
魯東榮沒有吭聲。
陳皎淡淡道:「魯公你在官場幾十年,朝廷是怎麼腐敗下來的心知肚明。南方混亂的根源不在天子,而在門閥世家一手遮天。
「當初我們打進京城,宮廷巍峨,裡頭處處奢華,世家府邸亦是如此。可是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閔州民亂聲勢浩大,其實百姓很容易安撫,只要能得溫飽就能老老實實。
「但朝廷給不了,收刮的民脂民膏全餵到世家大族的嘴裡了,若再讓他們把控朝政,那淮安王府就會變成下一個傀儡。你說這樣的世家大族,養著有何用處?」
魯東榮嚴肅道:「你殺光世族,到底還要用人。」
陳皎:「無妨,眼下各州都能正常運轉,屁大點地方,養那麼多人來幹什麼?」
魯東榮被噎得無語,他是不贊同把世家斬盡殺絕的,但陳皎所言那些也確實存在。她算是把腐爛的根兒全部剜掉,再把底層的寒門填入進去,假以時日,確實能一改官場新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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