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瞬,一聲吃痛慘呼,陳賢戎鐵青著臉鬆手,因為陳皎以極快的速度從頭上拔下髮簪扎進他的手背。
大片鮮血湧出,變故來得實在太快,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那片血跡洶湧而出,染透了衣袖,人們才驚惶不已。
陳賢戎忍著劇痛,咬牙拔掉髮簪,那窟窿汩汩冒出鮮血,傷口扎得極深。
張雋慌忙拿帕子按壓止血,陳賢戎一把推開他,勢必要上前打陳皎以泄心頭之恨。
裴長秀立馬阻攔到陳皎跟前,做出護主的架勢,板臉道:「還請三郎君自重!」
陳賢戎恨聲道:「賤人,終有一日,我非得把你碎屍萬段!」
許氏被那場面唬得不行,慌忙命馬春去取金瘡藥給他處理傷口。
陳賢戎知道自己打不過裴長秀,忍著痛,顧不得流血的窟窿鐵青著臉離開了。
地上滴落不少血跡,張雋恐慌拿帕子給他按壓止血,陳賢戎扭曲著臉,恨得徹骨。
主僕離開梨香院後,許氏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著急道:「老天爺啊,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陳皎卻淡定,方才被陳賢戎掐脖子,頸項上還殘留著紅印,說道:「我沒廢他的手就已經是仁慈了。」
許氏頭大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就莫要火上澆油了,萬一三郎去跟你爹告狀,說你傷他,不是多找麻煩嗎?」
陳皎挑眉,陰森森道:「我就等著他去告狀,若不然,讓鄭氏來給你賠禮做什麼?」
許氏:「???」
這話怎麼聽不明白呢?
陳皎忽地看著她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不知怎麼的,在某一刻,許氏仿佛看到了滿口獠牙,無比可怖。
另一邊的陳賢戎哪裡咽得下這口惡氣,把傷口包紮處理好後,當即出府去別院找淮安王,給自己討說法。
這兩天陳恩正煩著呢,在別院養著一位新人當樂子。
那女郎才十幾歲,會唱小曲兒,也會哄人,聲音軟軟糯糯,抱在懷裡嬌嬌怯怯。陳恩覺得甚是合意,比府里的妻妾有情趣多了。
陳賢戎在這個節骨眼上尋了來,高展前來匯報,說三郎君來了。
陳恩摟著美人兒,不痛快道:「他來做什麼?」
高展道:「屬下不知,但見三郎君一臉的晦氣,手上似受了傷,說要請家主替他做主。」
陳恩捏了捏鼻樑,不耐道:「打發他回去,說我不得空。」
高展應是。
但沒過一會兒他又回來了,為難道:「三郎君不走,說今日要向家主討個說法。」
陳恩動了怒,一把推開懷裡的女郎,她失措跌坐到地上,吃痛撒嬌道:「郎君……」
她太過年輕,不懂得看人眼色,還想去纏他,卻被男人無情踹開。這回她意識到男人的不快,不敢再吭聲了。
陳恩陰沉著臉去了書房那邊,留女郎獨自眼淚汪汪。
稍後陳賢戎被請進書房,他一進去就跪到地上,情緒激動道:「請爹替孩兒做主,九娘實在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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