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怒火,宋青不敢硬碰硬,只能收兵做縮頭烏龜,因為他們真的會打人!
民眾阻攔著實令衙門不好行事,甚至出去都還得偷偷摸摸。衙門也不能以妨礙公務為由激化矛盾,這情形比當初在魏縣還難搞。
呂家輕易挑起衙門跟百姓之間的矛盾,坐山觀虎鬥。
呂德旭伺候自家老子湯藥,同他說起目前的情形。呂公致淡淡道:「不過是女流之輩,掀得起什麼浪來。」
呂德旭:「爹說得是。」
呂公致又問:「溫縣令的嘴可緊?」
呂德旭:「上頭有虞太守,他若想留機會保命,不緊也得緊。」
呂公致:「叫永聖那邊警醒著些,莫要被他們抓住把柄。」
呂德旭應是。
城裡的百姓因呂家的煽動全都團結起來妨礙官差公務,先前陳皎因找不出溫縣令貪污的錢銀而僵局,現在又因百姓的阻攔再次陷入停滯中。
在手下人都拿不出個主意時,陳皎獨自關在庫房裡,坐在木箱前看搜羅來的金銀。
溫縣令是個講究人,喜歡金條和元寶,甚至有些元寶還是賑災用的專用銀。
陳皎撿起金條敲得叮噹響,她可不是什麼聖人,面對這些錢銀,若說沒有貪慾,那肯定是假的。
誰不愛財呢?
更何況她在魏縣貪來的錢銀投了大半到盛縣的種糧培育上,府里的錢銀則是留給自家老娘傍身用的,自然要想法子在外頭撈油水,還得給官兵們好處收攏人心。
處處都要錢。
陳皎好愁,她發愁地東摸摸西摸摸,一會兒摸金條,一會兒摸元寶,一會兒又摸從柳家抄來的珠寶首飾。
捨不得鞋子套不著狼。
她腹中一邊算計能從呂家掏出多少家產,一邊算計得花多少錢銀才能把官鹽的事摟下來。
胡宴見她似乎很煩惱的樣子,忍不住道:「九娘子懷疑柳家通過呂士紳的門路提取私鹽,你若准予,屬下願用刑盤問柳司齊。」
陳皎扭頭看他,「你要如何用刑?」
胡宴是個老大粗,沒有崔珏的擅度人心,但有狠勁兒,說道:「只要九娘子准允殺人,柳家大大小小都能殺,殺到柳司齊一人為止。」
陳皎沉默。
胡宴繼續道:「九娘子還是太過仁善,若崔郎君在,只怕柳司齊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陳皎還是沒有吭聲。
柳家按量刑來定,是可以抄家滅族的,只要他們供出私鹽出處,她就能名正言順查呂家。
但柳司齊是個犟種。
胡宴專治犟種,起了殺心,不是要殺柳司齊,而是殺他全家,且還是當著他的面一個個殺,殺到他開口為止。
這事陳皎干不出來,但她不可能被柳司齊阻攔。
攀爬的路上哪能沒有屍骨做墊腳石呢,陳皎沒有準予,但也沒有阻攔,算是默認。
柳家十多口直系親屬皆遭了殃,除了古氏外,其餘老小皆被領到柳司齊面前,一個個絞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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