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允,我的性子你是曉得的,莽夫一個,可是陳九娘告訴我,只要把世家打壓,勿要給機會讓他們把控高官要職,我們這些人就有機會爬上去,實現自己的抱負。
「當初你進州府極為不易,我的情形更是艱難,她把我慫恿了,讓我願意相信,我們這些人也是有機會憑著本事出人頭地的。
「俗話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心中很是不甘,不甘心這輩子就此止步。如果陳九娘能撕開一條血路,我不介意拼殺出去,闖出一條陽關道來。
「這應是天下有志男兒都盼著的陽關大道,憑本事去爭去搶,而不是憑出身便定生死富貴。」
他說得激動,被壓抑許久的不得志宣洩了出來,甚至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味道。
崔珏冷靜道:「這話誰都會說,可是做起來卻萬分艱難。」
徐昭激動道:「那又怎麼樣呢?總有人要去闖,要去嘗試,要去流血。我與其坐以待斃,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如試一試能不能闖出去。」
燭火下的面容充滿著熱血,他已經不再年輕,四十多歲的武將,將來還有多少機會能再上戰場呢?
光陰易逝,年華易老。
前半生鬱郁不得志,徐昭等不下去了,他想尋求改變。
可是南方給他的機會並不多,軍閥割據,各自為主。
他不想再像喪家犬一般四處流離,然而現實很殘酷,南方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北方,在胡人的鐵騎下哀鳴。
他想殺回去,回到自己的家鄉,看田野上野花爛漫,聽牧童歌聲振林樾,重建理想家園。
望著那雙充滿著渴望的眼睛,崔珏忽然意識到,徐昭正在被陳九娘改變。
他的心情一時很複雜,不管陳九娘畫的大餅如何,事實證明,它對徐昭這群人起了效果。
亦或許,是對心懷志氣,卻苦無出路的底層人起了引誘。
是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天生就比誰低賤呢?
崔珏垂首輕輕摩挲拇指上的刀疤,久久不語。
徐昭試探道:「不管結果如何,咱們總得先把薛良岳辦了,不能讓他繼續盤踞在魏縣危害百姓。」
崔珏「嗯」了一聲,淡淡道:「薛良岳自然要辦。」
徐昭稍稍放下心來,「現在淮安王催促,多半是受鄭家影響,他們跟陳九娘有過節,斷斷容不下她造下一番事來。
「文允不在州府,倘若連你也坐視不理,她孤軍無援,終歸成不了事。」
崔珏冷漠道:「這是她自己求來的。」
徐昭默了默,皺眉道:「往日文允對她的態度可不像現在這般,是不是她惹到你了?」
崔珏陰陽怪氣道:「她惹我做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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