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中:「???」
崔珏:「再尋一隻人高的木桶或鐵桶。」
吳應中:「???」
崔珏溫和道:「我自有妙用。」
待人們把他要的東西尋來,他抱起那隻淘氣的狸花貓,輕輕撫摸它的毛髮。
狸花貓抱著他的手指頭啃咬,崔珏捏住它的爪子,還挺鋒利,抓到身上肯定很疼。
不一會兒鄭縣令被官差帶了過來,崔珏命人把他的囚衣扒掉,手腳捆綁,塞進木桶里,只留頭在外面。
那木桶被牢牢固定。
鄭縣令還沒意識到等待他的是什麼,但見官差把幾隻碩大的老鼠往木桶里放,他的臉色才變了。
緊接著那隻狸花貓也被放進木桶里,鄭縣令忽地驚叫,無奈嘴被堵住,喉嚨里只能發出嗚嗚聲。
貓抓老鼠是天性。
鄭縣令沒穿衣裳,哪裡受得住它們在木桶里東竄西跳。
老鼠爬到身上尋求出路,使勁往脖子上鑽,無奈被卡住,出不去,只得逃了下去。
抓它們的狸貓瘋狂追逐,木桶里黑漆漆的,爪子難免會抓傷皮肉,鄭縣令嗚嗚嚎叫,面目猙獰。
這場貓捉老鼠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精神和身體上的衝擊令他備受煎熬。
崔珏好整以暇坐在方凳上看戲,官差送上茶水,他漫不經心搖麈尾扇,一旁的吳應中看得直冒冷汗。
活閻羅的稱號名不虛傳!
鄭縣令痛苦的嗚嗚聲在牢里蔓延,伴隨著還有木桶里老鼠的吱吱聲和狸貓的咆哮聲。
筆墨紙硯已經備好,就等著記錄鄭縣令的口供。
崔珏卻不著急,慢悠悠問:「鄭縣令滋味如何?」
鄭縣令怒目圓瞪,憋了滿腔悲憤,喉頭裡發出嗚咽聲。
崔珏不理會他的煎熬,自顧說道:「你縱容獄卒收受賄賂,把犯人當肥羊宰,該當何罪?
「何家女被王家謀殺配陰婚,你草菅人命判下糊塗案,罪該萬死。
「薛家柏堂和當鋪皆有你的乾股,官商勾結貪腐罄竹難書,以及去年時疫下撥的錢銀……」
他耐著性子列下數起罪狀,聽得鄭縣令額上青筋畢露。
因著手腳被捆綁,木桶又被固定,他只能痛苦地扭動身體,避開被貓和老鼠抓咬。
崔珏的耐性好得不像話,直到近一個時辰後,他才命官差取了鄭縣令嘴上的爛布。
鄭縣令被折磨得筋疲力盡,大口喘著粗氣。縱使他被抓得血肉翻飛,嘴巴仍舊很硬,什麼都不吐。
崔珏命人弄來桑皮紙,親自操刀。
一碗水一張紙,讓鄭縣令體驗了一把瀕死的滋味。
用桑皮紙敷面,沾上水,紙張吸滿水則會吸附到臉上,同時也會把空氣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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