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鄰里聽到這邊的動靜,無人敢過來管閒事。
馮婆子還想硬撐,程剛又挨了揍。
聽到他的慘叫和某種折斷的聲音,馮婆子徹底慌了。她雖然嘴上嫌棄,但終歸是獨子,還是承受不住喪子之痛,連忙哭道:「英雄,英雄,我說!我說!」
李士永雙手抱胸,等著下文。
馮婆子不敢敷衍,哆嗦道:「那丫頭命不好,原本在王家當差好好的,不曾想一次偶然,夫人得知她的生辰八字,便動了心思。」
李士永聽不明白,皺眉問:「什麼心思?」
馮婆子心驚膽戰道:「夫人曾有一個小兒子,才養到十一歲就夭折了。
「按當地習俗,未婚配的子孫是入不了祖墳的,此事一直是夫人的心病。
「後來有觀花婆出主意,說若尋得與小郎君匹配的未婚女郎湊成陰婚,便可把小郎君的墳遷回王家。
「恰好何月那丫頭的八字跟小郎君是相合的,便被湊成了陰婚,入了小郎君的墓。」
聽到這裡,王學華炸了,用俚語罵罵咧咧道:「你個悖時砍腦殼的,人家才十四五歲,就被活活弄死了,簡直豬狗不如!」
李士永倒是聽過冥婚,但素來都是死去的男對,把活人拿去配陰婚還是頭一回聽說,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一個才十四五歲的丫頭,活生生的一條命,臨死前得有多絕望啊。
這內情委實震碎了他們的三觀,個個都心情沉重。若是何家父母知曉女兒的下落,不知是什麼心情。
現在問清楚何月的下落,三人並未逗留。
待他們走後,馮婆子連忙出去看程剛,還以為他傷得有多重,結果並無大礙。
馮婆子氣惱地打了他一下,焦灼道:「大禍臨頭,大禍臨頭了!」
程剛不滿自己受到的折磨,訴苦道:「這是王家自己造的孽,與我們何干?」
「你懂個屁!」
「我不懂!我只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想活命!」
程剛沖自家老娘咆哮,又挨了她一巴掌。
第二天上午李士永三人偷偷去了一趟王家的墳地。他們家的祖墳埋在城郊的龍井坡,有家奴守墓。
三人避開守墓人,挨著墳頭一個個找,多數都是老墳,只有最後方才有新的泥土痕跡。
他們沒上過學,自然不認識字,王學華也姓王,只曉得「王」字。
於二毛只認得數字,昨晚聽馮婆子說王家夭折的小郎君好像排行第七,於二毛指著墓碑上的「七」字,覺得這個墳應該就是夭折的王七郎的墳。
三人又把墓地里的所有墳都看了個遍,最後一致認為那個有新印泥土的墳肯定就是遷移來的。
因為只有它的痕跡最新,跟馮婆子的說法吻合。
把得知何月去向的消息帶回衙門後,陳皎和吳應中皆震驚不已。陳皎當即差人去把馮婆子捉來審問,決定親自過問這個案子。
那馮婆子昨晚遭受恐嚇,哪裡經受得住第二波嚇唬,招認得比誰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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