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人被刑滿釋放,還有一半人繼續關押。
當然,獄卒也填充了好幾個進來。
之前砸了不少錢銀坐牢的秦小郎君可算熬到出獄的日子,秦家人前來接他回家,激動不已。
那秦小郎君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因家裡頭砸錢坐牢,日子過得還行,不曾吃苦頭。
徐昭把他攆走,警告道:「你小子日後少吃些馬尿犯渾,這回遇到我們算你走運,若不然,你秦家的家當只怕都得填進去。」
秦小郎君忙道:「軍爺說得是,草民以後再也不敢了。」
徐昭:「回去了好生孝敬你爹娘,一根獨苗,莫要再讓父母操心。」
秦家父母連忙說感謝,歡歡喜喜把獨子領了回去。
城裡的百姓聽到風聲無不議論,那秦家領著獨子回村後,秦小郎君同村里人說起牢里的情形,聽得眾人乍舌。
他口若懸河道:「可多虧九娘子替我們伸冤,我出來前已經有十多位刑滿釋放了,若不然,還不知得關到幾時呢。」
鄰里好奇問:「當真沒花錢銀就出來了?」
秦父慶幸道:「這回一厘都沒花,那軍爺還特地叮囑長新,叫他以後孝敬父母,勿要再惹是生非。」
眾人聽得稀奇,全都圍攏七嘴八舌議論衙門裡的情形。
與此同時,衙門裡的陳皎則耐心翻閱荀主簿呈上來的帳冊。
馬春在一旁伺候,趁著她休息的間隙,無比自豪道:「小娘子當真了不得,竟然能代理做官了。」
陳皎端起茶盞,失笑道:「我這哪裡算是官?」
馬春:「怎麼不算了,把縣令都監禁起來清查,賊威風!」
陳皎抿茶不語,馬春忽地問道:「奴婢就是好奇,家主竟然會放權給一個女郎,這可是前所未見。」
陳皎愣了愣,眯起眼看著她憨厚的臉,冷不丁問了一句:「你知道年豬嗎?」
馬春:「???」
陳皎給她打比喻,說道:「有些豬崽得養到過年的時候才宰,但有些豬要養許久才能宰,馬春你知道其中的原由嗎?」
馬春應道:「是因為肥得慢?」
陳皎點頭,隨即露出似笑非笑。
她當然不會跟她說,養豬是淮安王的政治手段,而老百姓則是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只要沒有傷到根基,割了總會再長出來。
這些「豬」若要增膘,勢必得吃「韭菜」,只要不激起民變,淮安王通常是睜隻眼閉隻眼,任由這群豬自主發揮。
一旦豬長肥了,收割的鐮刀就會毫不猶豫割到肥豬們的脖子上,血與肉統統進淮安王的腰包,而下面的「韭菜」們無不感恩戴德,貪官總算被屠。
他們以為日子可以過得輕鬆些了,可是下一頭豬又來了。
老百姓永遠都悟不透其中的道理,為什麼他們辛苦努力了一輩子,彎下的腰永遠都直不起來。
而陳皎,想要藉助淮安王收割肥豬的鐮刀,進行反向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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